第296章 战局（1/2）

肃王明白了。自己今夜来访，本是为质问冯保，却成了父皇棋局中的一步。冯保故意放自己进来，故意说这些话，故意要泄露自己夜访东厂的消息...一切都是计算好的。

“本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肃王看着冯保，“冯公公今夜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冯保笑了，笑容高深莫测：“王爷觉得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朝堂之上，哪有什么绝对的真假？王爷只需记住：北疆是您的战场，京城有陛下坐镇。您要做的，是打赢北狄，携胜归来。届时，一切自有分晓。”

肃王不再多问，抱拳一礼，转身离去。冯保果然命人打开侧门，肃王安然离开东厂，融入夜色。

回府路上，肃王心中思绪万千。冯保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若他所言非虚，那么父皇对自己的期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北疆之战，不仅关乎边境安危，更关乎自己的未来，乃至整个王朝的未来。

但同时，肃王也感到脊背发凉。冯保这样的人物，能在宫廷斗争中心数十年不倒，其心机之深、手段之高，令人胆寒。今日他看似向自己示好，谁知明日会不会翻脸无情？这样的人，可用，却不可信。

回到王府时，已近丑时。沈放仍在等候，见肃王安然归来，松了口气。

“王爷，杨阁老派人送来一封信。”沈放递上一封密信。

肃王拆开，信中只有八个字：“速离京城，北疆为重。”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

“送信的人呢？”肃王问。

“已经走了，说是阁老吩咐，信到即走，不留痕迹。”

肃王将信在烛火上烧掉，灰烬落入香炉。杨廷和这是提醒自己，京城不宜久留，越快离开越好。

“传令下去，提前出发，即刻开拔。”肃王做出决定。

“现在？”沈放愕然，“距子时还有半个时辰——”

“就现在。”肃王斩钉截铁，“夜长梦多，越快越好。”

沈放不再多问，立即传令。半刻钟后，肃王换上戎装，跨上战马，在亲卫簇拥下悄然出府。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离开，沿着僻静街道向城门而去。

此时京城仍在宵禁中，街道上空无一人。肃王一行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行进。至城门处，守城将领早已接到密令，见肃王令牌，立即开门放行。

出得京城，肃王回望那座巍峨的城池。城墙在夜色中如巨龙盘踞，城楼上灯火点点，仿佛巨兽的眼睛。这座城里，有他的父皇，有他的敌人，有忠臣，有好佞，有无数明争暗斗、阴谋算计。

而前方，是烽火连天的北疆，是决定国运的战场。

“王爷，郭老将军派人来接应了。”亲卫前来禀报。

前方官道上，一队骑兵举火而来，为首的是个中年将领，见到肃王，下马行礼：“末将郭骁，奉父帅之命，特来迎接王爷。父帅已在雁门关等候。”

郭骁是郭崇岳的次子，勇猛善战，在北疆军中颇有威望。肃王下马扶起他：“郭将军请起。边关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