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旅程结束（2/2）

“感觉怎么样？”他看向病床上的lisa。

lisa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和一丝自嘲的笑意。“好多了，”她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看来这‘最后一片净土’，不太欢迎我这副被都市掏空的身子骨。”她试图坐起来一点，张盛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订了明天上午飞成都的机票，”张盛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工作安排，“从成都转机回上沪。这里条件有限，回去好好休养。”他并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做了决定。

lisa看着他，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苦笑：“谢谢你，张盛。这次真是扫兴了。”她伸出手，轻轻覆在张盛放在床边的手背上。她的手依旧冰凉，带着病后的无力感，“原本还想陪你走得更远些。”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未尽的不甘和遗憾。

张盛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指尖传来细腻却无力的触感。“身体要紧。”他的回答简短而务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却也带着一种事情告一段落的疏离感。

他掌心温热，却暖不透她指尖的冰凉，也暖不透此刻弥漫在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香格里拉温泉套房里的旖旎风情，高原草原上的并肩策马，此刻都被这简陋病房的消毒水味和窗外灰败的景色冲刷得褪了色。

激情如同高原的天气，来得猛烈，退得也迅速。成年人的关系，本就建立在各取所需和清醒认知之上。此刻，需求已变，彼此心照不宣。

第二天清晨，张盛开车送lisa去稻城亚丁机场。那是一个极其简陋、如同长途汽车站般的小机场。寒风凛冽，吹得人脸颊生疼。lisa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和围巾，只露出一双恢复了神采、却难掩疲惫的眼睛。

临过安检前，她转过身，看着张盛。高原刺眼的阳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依旧是那个英俊、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男人。她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带着告别的拥抱，脸颊在他颈侧轻轻蹭了一下，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水余味。

“保重。”她在他耳边轻声说，语气平静，没有太多不舍，更像是一种成熟的告别。

“一路平安。”张盛拍了拍她的背。

lisa松开手，拉着小巧的登机箱，转身走向安检口。她没有再回头，背影挺直，高跟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带着属于都市精英的干练，迅速汇入了寥寥无几的登机旅客之中，消失在那扇简陋的小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