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市井（1/2）

燕京四月的风，带着玉兰的甜香和未散尽的料峭，拂过红墙碧瓦。张盛和孙可欣像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情侣，把繁忙的公务暂时抛到了脑后。没有前呼后拥，没有司机豪车，只有地铁卡和共享单车，以及孙可欣手机里收藏的“地道老燕京美食地图”。

后海，银锭桥边，晨光熹微。人还不多，水面泛着金色的粼光。两人并排坐在临水的木凳上，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搪瓷缸子。

孙可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成小疙瘩，“唔，这就是豆汁儿？怎么像潲水泡了抹布？”她嫌弃地把缸子推得老远。

张盛哈哈大笑，接过她的豆汁儿，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还故意发出满足的喟叹“啧，地道！焦圈儿呢？配着吃才是灵魂！”他拿起一根炸得金黄酥脆的焦圈，咔嚓咬下一大口，故意嚼得嘎嘣响。

孙可欣嫌弃又好笑地看着他，抢过他手里的焦圈，泄愤似的用力咬“灵魂没尝出来，灵魂出窍倒是快了！张盛，你这口味也太‘燕京土着’了！不行不行，我得吃串糖葫芦压压惊！”她跳起来，跑到旁边的小摊，很快举着两串红艳艳、裹着晶莹糖壳的山楂回来，不由分说塞给张盛一串。

张盛笑着接过，咬下一颗，酸甜冰凉“嗯，这个对胃口。不过孙总，”他促狭地凑近，压低声音，“你这嫌弃豆汁儿的样子要是被拍到，可是要伤透老燕京人民的心啊。”

孙可欣脸微红，娇嗔地用手肘撞他一下“伤就伤吧，反正我的心已经被这糖葫芦和你甜回来了。”最后几个字声音细如蚊蚋，目光却亮晶晶地看着他。晨光勾勒着她微红的侧脸和沾着一点糖渣的唇角。

张盛心头微动，自然地伸出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掉她唇角的糖渍，动作温柔“嗯，是挺甜。”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和暖意。孙可欣的脸更红了，低头专注地啃糖葫芦，耳根都染上了粉色。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在木凳上悄悄握在了一起，十指相扣，阳光将依偎的身影拉长，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随后两人漫步来到了南锣鼓巷，时间也到了午后，人声鼎沸的声音渐渐的透过四合院的层层院墙传进了耳朵里。狭窄的胡同里挤满了游客和特色小店。张盛和孙可欣牵着手，像两条灵活的鱼在人群中穿梭。

孙可欣在一个卖老燕京兔儿爷泥人的小摊前挪不动步，拿起一个穿着红袍、抱着玉兔的爱不释手“哇！好可爱！你看这个，像不像你板着脸训人的样子？”她促狭地把泥人举到张盛面前比划。

张盛挑眉，故意板起脸“我训人有这么慈眉善目？老板，给我拿那个骑黑虎举钢鞭的，那个像！”他指着旁边一个面目威严的武门神造型兔儿爷。

摊主乐呵呵地递过来“小伙子有眼光！武门神，镇宅辟邪，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