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梦十六年5（1/2）

放下手机，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靠在冰凉的石凳靠背上，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绷紧了身体。和母亲的通话，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耗尽了他不少力气。但值得。他必须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地改变轨道。

他拿出那个黑色笔记本和圆珠笔。翻到上午写下的计划那一页。在“母亲健康”那条后面，用力地添加了几个字：“已初步督促！必须落实检查结果！”

然后，他的笔尖移到了“父亲危机”那一行。时间紧迫，不足三个月！他需要知道那个致命订单的更多细节。合作方是谁？具体是什么问题？卷款跑路的具体时间点？他重生前只知道个大概，细节早已模糊。必须想办法从父亲那里套取信息！直接问？不行，太突兀了。旁敲侧击？风险也很大。他需要一个切入点。

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笔记本的硬壳封面。目光落在远处浑浊的池水上，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他记得，父亲的公司出事前，似乎和一个叫“宏远商贸”的公司走得很近？这个宏远后来好像也销声匿迹了？是不是就是那个合作方？他不太确定。也许也许可以从侧面打听？

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父亲的司机，陈叔。陈叔跟着父亲很多年，为人忠厚老实，知道不少公司的事情。而且陈叔对他一直很好。也许可以通过陈叔了解一些情况？张盛在“父亲危机”后面加了一句：“尝试联系陈叔？侧面了解宏远商贸？”

写完这些，他合上笔记本，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未来巨头的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知道它们未来的辉煌，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身无分文、只有一张未知彩票的大学生。资本！他迫切地需要资本！没有钱，所有的计划都是空中楼阁。他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今晚的开奖上。这种将命运完全交给未知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蝉鸣似乎更响了。阳光斜斜地穿过树梢，热度稍减。他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更细致地思考拿到钱后的第一步投资。股市？2009年，金融危机后的复苏期，腾讯的股价，他努力回忆着零散的片段。港股开户需要什么？身份证护照？不对，那时候好像有特别的渠道？他需要尽快弄清楚这些操作细节。外汇？杠杆太大，风险极高，他虽然有未来十几年的宏观趋势记忆，但具体到短期波动，他并非全知全能，一个不慎就可能血本无归。不能冒险。房地产？江州市现在的房价他记得市中心一些地段，现在几千块一平，几年后能翻几倍甚至十几倍，但变现周期相对较长，而且需要大笔资金。彩票的钱，是启动资金，必须用在刀刃上，用在能快速增值、并且能为他介入父亲危机提供“身份”掩护的地方。

他再次翻开笔记本，在“原始资本”后面补充：“优先股市！研究港股开户流程！咨询”

下午的课，张盛依旧魂不守舍。他坐在教室里，摊开的书本像天书。老师在讲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彩票、开奖时间、股票代码、父亲的困境、母亲的身体检查各种念头纷乱如麻，互相撕扯。他不停地看表，看墙上挂钟的指针，感觉时间像是被粘稠的胶水拖住了，走得异常缓慢。

王胖子几次想跟他说话，看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的样子，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偶尔投来疑惑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张盛第一个冲出教室，径直回了宿舍。宿舍里，除了王胖子，另外两个室友李志远和刘鹏也回来了。李志远戴着耳机在电脑前打cs，鼠标键盘敲得噼啪响。刘鹏则躺在床上看小说。

王胖子今天看张盛一天的情况都不怎么对，所以他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买的啥好东西？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