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专家态度的转变(1/2)

第一天的见习,对计九方来说,是一场艰难而又新奇的考验。

没人理他!彼得罗维奇直接无视他,让得那些跟随学生的中国医生也不敢跟他说话,生怕被牵连引起苏联专家的怒火!

计九方默默地跟在查房队伍的末尾,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彼得罗维奇语速极快,夹杂着大量的俄语医学术语和缩写,中国医生们都需要全神贯注才能跟上,更别提计九方了。

他听到的都是碎片化的信息:“脑脊液压力升高”、“锥体束征阳性”、“考虑缺血性梗死”……这些词汇对他而言,如同天书。

他看着专家用叩诊锤敲敲打打,用音叉测试振动感觉,用手电筒观察瞳孔,这一切操作都井然有序,充满了逻辑性。

他努力地将这些动作与解剖学知识对应起来:敲击膝盖,是检查股神经和腰髓反射弧;检查瞳孔对光反射,关联着动眼神经和脑干功能。

他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强行记下每一个细节,但内在的病理逻辑,他一时还无法贯通。

彼得罗维奇完全无视他,偶尔目光扫过,也带着漠然。

查房间隙,专家与中国医生们用俄语和中文混杂着讨论病情,计九方只能站在外围,努力捕捉着能听懂的只言片语。

中午休息时,他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拿出笔记本,凭借记忆飞速地记录上午看到的检查方法和听到的陌生名词。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与无力,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观察一个崭新的世界,能看到光影晃动,却看不清内在的脉络。

然而,转机发生在第二天下午。

一位新入院的老年男性患者,初步诊断为“急性脑血管意外”。

彼得罗维奇带领大家进行床旁教学。

患者意识模糊,左侧肢体偏瘫,口角歪斜。

专家做完一套详细的神经系统检查后,向中国医生提问:“根据现在的体征,病灶最可能定位在哪里?”

医生们纷纷回答:“右侧内囊?”“右侧基底节区?”

彼得罗维奇不置可否,目光严厉地扫视众人,希望得到更精确的推导过程。

现场一时沉默。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观察、努力将三天所学与眼前病人结合的计九方,脑海中那些散乱的知识点仿佛被一道闪电照亮了!

他想起解剖课上讲的锥体束交叉,运动神经纤维在延髓下端大部分交叉到对侧;他想起生理学提到的对侧支配原则!

他忘记了自己的“见习生”身份,也忘记了彼得罗维奇的轻视,完全沉浸在医学推理的逻辑中,下意识地、带着求证的语气脱口而出:

“患者左侧肢体瘫痪,说明运动神经受损是在……右侧大脑半球?因为控制肢体运动的神经纤维是在……是在脑干下方交叉到对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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