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课堂上的目光函数（1/2）

周一的晨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棂，在走廊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林溪抱着文学理论课本走在人群中，心情却与往常不同。自从游乐园约会后，她和陆北辰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那种要把一切量化分析的执着似乎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自然的相处。

溪溪！这边！苏晴在教室后门朝她挥手，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你家陆学长呢？今天怎么没护送你上课？

林溪脸一红：他又不是我的保镖。再说他今天第一节有矩阵论，在理学院那边。

啧啧，连课表都记得这么清楚。苏晴挤挤眼睛，说真的，那天游乐园之后，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溪正要回答，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向窗外——理学院的红砖楼在晨光中伫立，她仿佛能想象出陆北辰此刻正坐在某间教室里，专注地听着天书般的数学理论。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甜蜜。他们同时在校园的不同角落，却共享着同一个清晨。

矩阵论的课堂上，陆北辰坐在惯常的第三排靠窗位置。教授正在白板上推导复杂的公式，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响规律而催眠。

通常这种时候，陆北辰的注意力会完全沉浸在数学的海洋里。但今天，他的笔尖在笔记本边缘无意识地画着一个个无限符号。

北辰，旁边的周铭用笔戳了戳他，压低声音，你走神了。这可不像是你啊。

陆北辰回过神，发现自己在笔记的空白处写满了一个个。他微微一怔，随即平静地解释：我在思考一个非线性系统的稳定性问题。

周铭偷笑着凑近：得了吧，你明明就是在想林溪学妹。我刚才可看见了，你盯着窗外文学院的方向看了整整三分钟。

与此同时，文学院的教室里，林溪也正在经历类似的困扰。

林溪，文学理论教授突然点名，你来说说，刚才我讲的文本间性在《哈姆雷特》中的体现？

林溪慌忙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刚才完全沉浸在回忆里——摩天轮停在最高点时，陆北辰那双盛满夕照的眼睛，还有他未说完的话。

我......她张了张嘴，感觉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陆北辰的消息简洁地出现在锁屏界面：

【陆北辰】：文本间性在《哈姆雷特》中主要体现在对《圣经》典故和古希腊悲剧的互文引用上。具体可参考第3幕第4场。

林溪如获至宝，照着念了出来。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她低头快速回复：【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陆北辰】：我计算过，这个知识点在你的薄弱环节列表中排名前三。另外，根据课表，你们现在应该正在讲这个章节。

下课铃响，林溪第一个冲出教室。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陆北辰，这种冲动如此强烈，甚至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而在理学院楼下，陆北辰也正面临着一个选择。

北辰，实验室那边的新数据出来了，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同学抱着笔记本问他。

按照往常，陆北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工作。但今天，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文学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