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密准备（2/2）

张寡妇抱着丫丫，也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询问。

宋阳看着她，又看了看王二柱：“现在还不能动。”

“为啥？”王二柱急了，“队伍都走远了，这会儿去正好啊。”

“夜里太黑，山路不好走，带着孩子容易出事。”宋阳解释，“而且……”他抬头看了看天，云层越来越厚，遮住了最后几颗星星，“我估摸着，这两天可能要变天。”

变天？

王二柱和张寡妇都愣了一下。

“最好是等一场风雨。”宋阳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下大雨的时候，风声雨声能盖住动静，泥泞的山路能掩盖脚印，就算有人碰巧经过，也不会留意这荒山里的动静。”

月黑风高，不如风雨交加。

这样的天气，才是他们悄无声息进入废村的最佳时机。

王二柱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宋小哥说得是！俺们听你的，等！”

张寡妇也没反对，只是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丫丫，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她知道，等待虽然煎熬，但只有最稳妥的时机，才能让孩子更安全。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依旧像掉队的流民一样，在密林边缘徘徊。白天藏在树丛里，靠宋阳偷偷拿出的野菜糊糊和溪水勉强果腹；晚上就蜷缩在石头后，听着山林里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一夜夜熬着。

王二柱按捺不住，好几次想催，都被宋阳用眼神制止了。张寡妇则一直沉默，只是每天会抱着丫丫，往废村的方向望上几眼。李氏把三个孩子照顾得很好，用捡来的干草编了个小垫子，让孩子们能舒服点躺着。

第三天傍晚，天果然变了。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乌云从西边压过来，“呜呜”的风声像鬼哭，吹得树枝疯狂摇晃。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轰隆”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来了！”宋阳猛地站起身，眼神发亮。

王二柱也激动起来，把铁蛋和二丫背在背上：“能走了？”

“能走了！”宋阳扶着李氏，又看了看张寡妇，“张嫂子，跟上！”

张寡妇点点头，把丫丫用破布紧紧捆在怀里，跟着他们冲进了雨幕。

狂风裹挟着暴雨，打在脸上生疼。泥泞的山路湿滑难行，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互相搀扶着，谁也不敢掉队。宋阳走在最前面，凭着记忆里的标记，在暴雨中辨认着方向，嘴里不停地喊着：“小心脚下！跟上！”

雨声太大，淹没了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闪电照亮山路的瞬间，他们就赶紧蹲下藏在树后，等雷声过后再继续走。

不知走了多久，当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废村的轮廓。

村口的老槐树在风雨中摇晃，几间残破的房屋在黑暗里静默矗立。

宋阳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身后的人喊道：“到了！我们到了！”

雨声里，王二柱和张寡妇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混杂着疲惫与希望的神色。

他们终于离开了那条死亡之路，踏入了这片未知的废村。

新的挣扎，从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