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外部消息(1/2)
秋意渐浓,废村周围的野草染上了枯黄,风里也带了些凉意。宋阳等人已经在村里住了近一个月,开垦的土地扩到了一亩多,除了长势喜人的萝卜,还种上了宋阳“找”来的谷子种,日子虽清苦,却透着安稳的气息。
但这份安稳,始终裹着一层警惕。
废村虽偏,却并非与世隔绝。偶尔会有零星的流民路过附近,大多是和他们一样掉队的,拖着疲惫的脚步,眼神麻木地往深山里挪。
第一次发现流民时,是王二柱在村口放哨。他远远看见山道上有个佝偻的身影,立刻跑回来报信。宋阳当机立断:“躲进地窖!”
那地窖是他们清理屋子时发现的,在厨房角落,盖着块大石板,深约丈许,能容下七个人蜷缩。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抱进去,王二柱扛起锄头守在窖口,宋阳则搬了些干草盖住石板,自己躲在旁边的柴堆后,握紧了柴刀。
直到那流民拖着脚步走远,连咳嗽声都听不见了,他们才敢从地窖里爬出来。地窖里又黑又潮,李氏抱着吓得没敢出声的二丫,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太险了。”王二柱抹了把脸,声音还有些发颤,“万一被发现……”
“以后轮流放哨,白天村口得有人盯着。”宋阳沉声道。他不怕单个流民,怕的是对方看到他们有住处、有“存粮”,回去报信引来更多人——乱世里,一点安稳都可能招来祸事。
从此,放哨成了每日的必修课。王二柱值上午,张寡妇值下午,宋阳则负责夜里警醒。遇到流民路过,他们就躲进地窖或密林,等对方走远了才出来,像惊弓之鸟,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天午后,张寡妇正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纳鞋底(捡的破布拼的),突然对着村里比划了个手势——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有情况。
宋阳和王二柱正在地里除草,见状立刻放下锄头,快步往村里走。“咋了?”
“山道上……有个人,快不行了。”张寡妇压低声音,手指着远处,“没看见其他人,就他一个,趴在地上动不了。”
宋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道尽头的草丛里,果然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像是块石头。他沉吟片刻:“柱哥,你跟我去看看,张嫂子,你带着娘和孩子躲进地窖,锁好门。”
“俺也去!”王二柱抄起锄头,眼神警惕。
两人放轻脚步,顺着山道往那黑影走去。越走近,越能看清——是个中年流民,穿着破烂的单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埋在草丛里,背上有个血窟窿,已经发黑,显然是受了伤,看那样子,怕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还有气不?”王二柱压低声音。
宋阳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很微弱,却还在呼吸。他刚想说话,那流民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想说什么。
“水……水……”流民的声音细若蚊蝇。
宋阳犹豫了一下,从腰间的水袋里倒了点水,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水滑过喉咙,流民似乎回光返照般,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珠盯着宋阳,嘴唇哆嗦着:“大……大队伍……没了……”
宋阳心里一沉:“你说啥?哪个大队伍?”
“就……就是前阵子……往山里走的……”流民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力气,“官……官兵……还有山贼……两边……打起来了……俺们……被夹在中间……杀……杀疯了……”
他的手胡乱抓着草,像是在抓救命稻草:“跑……跑不动了……都散了……死……死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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