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严冬将至(1/2)
一场秋雨一场寒。
几场连绵的冷雨过后,废村的风彻底变了性子。不再是秋日的清爽,而是裹着刺骨的凉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清晨起来,篱笆上、草叶上都结着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呼出的气变成一团白雾,久久不散。
“这天,说冷就冷透了。”李氏裹紧了身上那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破棉袄,看着院子里缩着脖子的孩子们,眉头紧锁。铁蛋和二丫穿着单衣,外面套着件更破的褂子,冻得直跺脚,小手揣在袖管里,鼻尖冻得通红;丫丫被张寡妇抱在怀里,裹着块旧麻布,依旧时不时打个寒颤。
村里的人,谁都没有像样的冬衣。王二柱的棉袄肘部磨破了洞,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张寡妇只有一件薄夹袄,白天干活还好,夜里冻得根本睡不着;宋阳身上那件,还是从流民队伍里捡的,又短又小,盖不住脚踝。
“得想办法御寒。”晚饭时,宋阳看着大家搓着手取暖,沉声道,“不然没等冬天来,就得冻出病来。”
王二柱第一个响应:“俺去拾柴!多拾点,夜里火堆烧旺点,能暖和些。”
“光靠火不行。”张寡妇抱着丫丫,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屋子四处漏风,火再旺,风一吹就凉了。”
“那就堵风。”宋阳看向土屋的墙壁,“找干草、落叶,把墙缝都填上,窗户也糊上点东西。”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王二柱就带着铁蛋,往村外的树林里钻。深秋的树林里,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他们用破筐装了满满几筐干树叶,又割了些干枯的茅草,一趟趟往回运。宋阳则拿着泥巴,和着碎草,把土屋墙壁上的裂缝一一糊住,再往里面塞进干草,压实——这样既能挡风,又能稍微保暖。
张寡妇和李氏也没闲着。她们把王二柱背回来的干草铺开,在太阳底下晒得干透,然后用麻线(从破麻袋上拆的)捆成厚厚的草垫,铺在地上当褥子;又做了几个草团,塞进破棉袄里,虽然硌得慌,却比空着强多了。
缝补衣物更是头等大事。李氏找出所有能找到的破布、旧线,坐在火堆边,借着光给孩子们缝衣服。她把两块破布拼在一起,给铁蛋做了件小马甲;又把张寡妇那件薄夹袄的袖口接长,缝上块耐磨的粗布。张寡妇则更细心,她用捡来的骨针(磨尖的兽骨),把自己夹袄上的破洞一个个缝好,针脚歪歪扭扭,却很结实。
“娘,这马甲扎得慌。”铁蛋穿着新缝的马甲,扭了扭身子。
“忍着点。”李氏拍了拍他的背,“总比冻着强。等开春了,娘再给你做件软和的。”
铁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把马甲裹得更紧了——他知道,这是娘能做的最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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