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养伤（1/2）

金陵城郊，一处不对外公开的疗养院，这里是“天盾”组织的核心成员在受伤后进行休养和康复的秘密医疗点。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取代了硝烟与血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砚半靠在病床上，左臂用绷带固定在胸前，形成一个优雅而无奈的弧度。枪伤很深，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和主动脉，但医生说，这条手臂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力量。

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三份档案，上面用红色的字体标注着“牺牲”二字。这是那三位在码头仓库行动中牺牲的“猎隼”队员的资料。沈砚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思绪却早已飞回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影子”自断手臂时的决绝眼神，队友倒下时的不甘与错愕，以及“鬼面”在囚车上那充满嘲讽的狂笑……一幕幕，如同电影的慢镜头，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

这不是一次值得夸耀的胜利。这是一次用三条年轻生命换来的“惨胜”。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每一个“天盾”成员的脸上，也打在沈砚的心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怎样可怕的敌人——他们不仅强大、专业，更有着近乎疯狂的信仰和钢铁般的意志。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瑶端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到沈砚空洞的眼神，她的心不由得一紧。她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队长，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点鱼汤，补补身子。”

沈砚缓缓转过头，目光有了焦点，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辛苦你了。”

“我们是战友，说什么辛苦。”林瑶打开饭盒，盛了一碗汤递给他，“趁热喝吧。”

沈砚用右手接过碗，喝了一口，温暖的鱼汤顺着食道滑入胃中，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林瑶，问道：“‘鬼面’那边，有进展吗？”

林瑶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还是老样子。除了那天被你诈出来的‘医生’这个代号，他什么都不肯说。各种审讯手段都用过了，但他就像一块石头。情报组正在根据‘医生’这个代号进行海量排查，但目前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沈砚沉默了。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鬼面”这样的人，心理防线一旦重建，就很难再次被攻破。

“队长，你别太自责了。”林瑶看着沈砚苍白的脸，忍不住劝道，“那晚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但结果呢？”沈砚放下碗，声音低沉，“三名弟兄牺牲，主犯之一的‘影子’在重重包围下逃脱。小瑶，我们的对手就像一个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他精准地找到了我们的弱点，然后毫不留情地切了下去。而我们，对这个‘医生’，对他的‘樱花’计划，几乎一无所知。”

他拿起笔，用右手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结构图。顶端是一个问号，旁边标注着“医生”。问号下面，是两个分支，分别写着“鬼面”和“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