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追踪（1/2）

“天盾”总部的通讯中心，气氛一如既往的紧张而有序。电报机的滴答声、电话的铃声和工作人员低声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情报战线独有的交响乐。

陈默坐在他的独立办公室里，表情平静地处理着手头的文件。当林瑶走进来，向他传达那条关于“微型胶卷”的“绝密情报”时，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用公式化的口吻确认道：“命令收悉。将立即加密，并按规定程序通报相关部门。”

他的反应堪称完美，找不到任何破绽。如果不是事先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任谁也无法将这个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通讯组负责人与冷血的间谍“木马”联系起来。

但当林瑶转身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她通过口袋里微型反光镜的余光，清晰地看到，陈默在确认她走远后，下意识地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极轻微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小指。这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动作，一个下意识的、缓解内心压力的习惯。

鱼，上钩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陈默走出“天盾”总部大门的那一刻，便悄然张开。

林瑶坐在距离总部大楼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二楼，透过窗户，冷冷地注视着街对面的一切。她的耳机里，不断传来各个监视小组的报告。

“目标出门，乘坐黄包车，方向，城西。”

“‘甲组’跟上，保持五十米距离。”

“目标在《金陵日报》报社门口下车，进入报社大楼。”

陈默的行动轨迹，被一个个坐标点清晰地勾勒出来。他就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虫，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猎人的视线。

在报社里，陈默并没有联系任何人，他只是以“天盾”组织的名义，刊登了一则极其普通的寻物启事——“遗失派克钢笔一支，黑色，笔帽有‘c’字样刻痕，拾得者请于明日下午三点，在夫子庙东牌楼下‘状元楼’茶馆二楼‘天字号’房当面归还，必有重谢。”

这则启事看起来毫无问题，但负责监控的特工还是将每一个字都记录了下来，并第一时间传回了疗养院的指挥中心。

病床上的沈砚，看着这份电报，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知道，这绝不是简单的寻物启事。这是“木马”发出的第一个信号。

离开报社后，陈默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金陵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他在一家名为“亨得利”的钟表店里，驻足了很久，最终买了一块价格不菲的瑞士怀表。

“目标购买怀表一块，已支付定金，要求在表盘背面刻字，内容是‘纪念日’和一串数字‘1937.11.20’。”

“11月20日……那不是‘捕鼠’行动的第二天吗？”林瑶在指挥车里，敏锐地指出了这个疑点。

“不，那不是日期。”耳机里传来沈砚冷静的声音，“那是一个坐标。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金陵地图的第1937号区域，横坐标11，纵坐标20。立刻派人去那个坐标点附近排查，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