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常的一天（2/2）

沈砚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其中一枚看起来毫不起眼，既没有光泽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那把看似牢固的大锁应声而开。他闪身进入地下室，身后的铁门悄无声息地合拢，将外面的阳光和喧嚣彻底隔绝。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霉味。沈砚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他熟练地避开堆积的杂物，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几个破旧的木箱，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搬开最上面的两个木箱，露出了下面一块不起眼的水泥地砖。他蹲下身，手指在地砖的边缘摸索了片刻，然后轻轻一按。

只听见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那块地砖竟然缓缓地向上弹起了一角。沈砚将地砖掀开，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是一个他亲手改造的、绝对安全的“巢穴”。不到十平方米的空间却五脏俱全。一张行军床，一套小型的通讯设备，以及墙壁上挂着的各种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军方都垂涎三尺的武器装备。从近距离搏击用的战术匕首，到可以精准狙杀千米之外目标的特制狙击步枪，应有尽有。

沈砚走到通讯设备前，这才掏出了那部特制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内容，一片漆黑。他将手机连接到设备上，然后戴上了一副特制的耳机。随着一连串复杂的指令输入，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经过加密处理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电子合成音。

“‘游隼’任务启动。”

声音冰冷而机械，但对沈砚来说，却比任何号角都更加振奋人心。

“目标代号：‘鬼面’。潜伏地点：金陵大学。身份：历史系教授渡边雄一。任务：锁定目标，查明其情报网络，等待下一步指令。”

屏幕上，渡边雄一的资料一闪而过。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学者。但在沈砚眼中，这张脸的背后却隐藏着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收到。”沈砚同样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回答。

“‘回声’将作为你的区域联络员，‘丹鼎’提供技术支持。记住此次行动代号：‘深渊’。因为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指令到此结束。耳机里恢复了一片死寂。

沈砚摘下耳机，房间里只剩下设备运行的轻微嗡嗡声。他站起身，走到墙边，从挂着的武器中，取下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战术匕首。匕首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刀刃，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如同龙吟。

他眼中的平静和慵懒早已被一种名为“杀戮”的火焰所取代。那个在静安小区里帮邻居修水管、给孩子补课的“无业游民”沈砚已经沉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天盾”组织最锋利的矛，代号“游隼”的顶尖特工。

他将匕首插回腰间的刀鞘然后开始检查其他的装备。手枪、弹夹、消音器、微型炸弹、高强度纤维绳索……每一件装备都像他身体的一部分，熟悉而可靠。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走回通讯设备前调出了金陵大学的校园地图和渡边雄一的详细资料。他需要将关于目标的一切都刻进脑子里，包括他的生活习惯、社交圈子、甚至是走路时习惯先迈哪条腿。

夜色渐深，地下室里只有设备发出的轻微嗡嗡声和沈砚均匀的呼吸声。他就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机。

“鬼面”……渡边雄一……

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深渊，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