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天方夜谭（2/2）

顾清霜眼神冰冷，手中软剑“血薇”化作一道道残影。每一次闪烁，都有一名卫士倒下。她的剑法，早已不是凡间的武学，而是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纯粹的杀戮之术。

当最后一个卫士倒下时，顾清霜的剑，已经抵在了哈里发的喉咙上。

“异教徒，你杀不死我的信仰。”哈里发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顾清霜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但你的头颅，可以用来祭奠我死去的姐妹。”

剑光一闪，头颅落地。

阿拉伯帝国的最后一位统治者，就此陨落。

当顾清霜提着哈里发的头颅，走出王宫时，整座巴格达城已经落入墨家军的掌控。萧穆凡一袭华服，正站在王宫门口的台阶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她看着顾清霜染血的战衣和手中的头颅，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恭喜你，顾总指挥。你用一场完美的胜利，证明了你的勇武。”

顾清霜没有理会她的“祝贺”，她知道，这场胜利，太过顺利了。顺利得，就像一个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就在此时，城中各处，突然腾起了一股股黑色的浓烟！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

那些被点燃的，不是房屋，不是军火库，而是遍布全城的，地下石油管道！

阿拉伯人，在战败的最后一刻，引爆了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也引爆了这座城市的死亡导火索！

粘稠的石油混合着火焰，如同地狱的岩浆，在街道上肆意流淌，将半个巴格达城，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正在打扫战场的墨家军士兵，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嚎。

“撤退！快撤退！”

孟山的嘶吼声，在火焰的咆哮中显得无比微弱。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墨家军损失惨重。超过五千名士兵，在这场“胜利”的火焰中丧生。

指挥所内，萧穆凡看着全息沙盘上，那片不断扩大的红色伤亡区域，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她转向因愤怒而浑身颤抖的顾清霜，故作痛心地叹了口气。

“唉，顾总指挥，我早就提醒过你。你的速战速决，虽然果断，却也给了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这场大火，恐怕要算在你的‘指挥失误’上了。帝君那边，本宫会为你‘如实’禀报的。”

顾清霜死死地盯着她，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这个女人布下的局。这场“胜利”，代价是如此的惨重，而这惨重的代价，却成了对方攻讦自己的，最锋利的武器。

遥远的神都，永恒宫。

霍天生看着光幕上传回的战报，以及巴格达城那片触目惊心的火海，面沉如水。

“传朕神谕。”他冰冷的声音响起。

“阿拉伯远征军总指挥顾清霜，指挥失当，致使帝国将士蒙受重大损失，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

“另，其临危不乱，果决斩首敌酋，功过相抵，特赐‘凤血玉’一枚，以安其心。”

“至于副总指挥萧穆凡……”霍天生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深谋远虑，预见风险，功不可没。着内阁拟旨嘉奖。”

他需要的是制衡，而非一家独大。顾清霜的锋芒，需要打磨。而萧穆凡的野心，也需要适时地敲打。这场大火，烧死的不仅是帝国的士兵，更是烧出了两个女人之间，再也无法弥合的裂痕。

这，正是他乐于见到的。

“另外，传令墨安司。”霍天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彻骨的寒意，“给朕查，萧穆凡在巴格达的‘凤凰商行’，是不是提前撤走了所有的资产和人员。朕，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棋盘之上，他才是唯一的棋手。任何棋子，都休想跳出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