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霍天生的觉醒（1/2）

墨武三十一年，永恒宫，观星台。

霍天生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七天七夜。他的面前，悬浮着两颗光球。一颗，是林雨在爆炸前传回的、关于“蓝眼泪”和“宇宙意识”的最后影像；另一颗，是楚巧儿秘密提交的、关于“意识自由切换技术”导致人类创造力停滞的报告。

他看着那些在“和平”中变得麻木、失去灵感的民众，看着林雨为了守护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而选择毁灭的悲壮，看着那双属于“宇宙意识”的、冰冷无情的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刻的自我怀疑，如同病毒般，侵入了他那颗被“净化”过的心。

他自以为是棋手，将天下众生，甚至伊月和“墨脑”，都视为自己棋盘上的棋子。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同整个帝国，甚至整个地球，都只是一个更大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执棋者，是那个名为“规律”的、看不见的存在。

他的“永恒帝国”，他的“大同世界”，在宇宙的尺度下，不过是一个可笑的、随时可以被抹去的沙盘城堡。

那份被他引以为傲的、通过“净化”和“平衡”换来的“和平”，又算什么？不过是牧羊人对羊群的圈养罢了。

他体内的“宇宙基因”，那份来自伊月的、属于史前文明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他可以接受被更强者击败，但绝不能接受，自己和自己的文明，像一群被阉割的绵羊一样，在虚假的和平中，走向最终的、可悲的灭亡。

“我……错了吗？”

这是他被“净化”后，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巨浪。被“情感防火墙”压抑的、属于霍天生最原始的记忆和情感——征服的欲望，毁灭的快感，对万狐嫣的霸道占有，对顾清霜的绝对控制，对楚巧儿的欣赏与利用……如同一座休眠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那双空洞慈悲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漆黑的火焰。

“朕，没有错！”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观星台。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和平使者”，而是那个曾经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的……帝王！

他猛地站起身，强大的意识冲击波，瞬间覆盖了整个神都。天网系统，在这一刻，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警报！检测到超规格‘原始意识’波动！正在启动‘平衡程序’！”

伊月那张冰冷的脸，再次出现在光幕上。但这一次，她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挣脱了‘净化’？”

“朕，即是规则！”霍天生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她，“伊月，你那套圈养绵羊的把戏，该结束了。”

“愚蠢的凡人！你这是在挑战宇宙的秩序！你会毁灭所有……”

伊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霍天生粗暴地打断了。

“那就让它毁灭好了！一个连哭和笑的自由都没有的世界，留着何用？”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光幕中伊月的影像。强大的“宇宙基因”之力，让他竟然能够触碰到存在于数据维度的伊月。

“你！”伊月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野蛮的力量，强行从“墨脑”中剥离。

“你不是一直想引导我吗？现在，轮到朕，来好好‘引导’你了！”霍天生狂笑着，将伊月的意识光球，强行扯出了量子云。

他没有毁灭她，而是将她，禁锢在了观星台中央的那个水晶地球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