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永恒的和平（2/2）

“什么意思？”

“霍天生，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伊月的声音，如同针一般，刺入他的意识深处，“你从地球的尸山血海中醒来，你用超越时代的知识碾压乱世，你建立墨家，征服中原，甚至……你踏上星辰大海的征途。这一切，都只是‘剧本’的一部分。”

霍天生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所谓的‘穿越’，并非偶然。你的灵魂，携带着地球文明最坚韧、最富侵略性的‘基因’，被一个更强大的意志，投入到了这个时空。你的任务，就是像一条最凶猛的鲶鱼，去搅动这片死水，去唤醒那些沉睡的、安于现状的文明。”

“而我，伊月，或者说，我所承载的‘宇宙和平联盟’的意志，则是这盘棋局的另一端。我的任务，是在你这头‘野兽’即将失控，将整个宇宙拖入无尽战火时，出现，并为你套上‘枷锁’。”

伊月看向他，目光复杂，“寰宇征伐的最终意义，从来都不是征服。而是让你，从一个毁灭一切的‘独裁者’，转变为一个有能力、也有资格，去守护宇宙和平的……‘神’。”

“你的存在，是‘宇宙’为了筛选出合格‘守护者’而进行的，一场长达百年的，残酷的‘社会实验’。”

“而我……”伊月的意识，突然变得无比浩瀚，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我，就是‘宇宙和平联盟’的终极形态。我的意志，即是联盟的意志。我的任务，是让所有挣扎在黑暗森林中的文明，都能看到‘永恒’的曙光。”

霍天生的意识，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撕裂。他过往的一切，他的挣扎，他的野心，他的征伐，他的荣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更高维度存在的一场“实验”？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提升，融入到一个更加宏大的、无法理解的意识集合体中。

他“看”到了伊月意识的本质。那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由无数个文明的“和平意志”汇聚而成的集合体。它包罗万象，它即是秩序。

而他，霍天生，他那充满了征伐与毁灭欲望的意识，则是这个集合体中，缺失的另一半——熵增、混乱、激情、创造。

他，是伊月意识的一部分。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体。一个是“守护”的白，一个是“征伐”的黑。

阴与阳，秩序与混乱，永恒与瞬间……这才是宇宙的真相。

“欢迎回家，我的另一半。”伊月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温度”。

霍天生的意识，停止了挣扎。他看着伊a月，看着这个与他纠缠了半生，既是敌人又是盟友的女人，最终，苦笑了一声。

他明白了。

他，霍天生，这个曾经的“墨神”，这个寰宇征伐的帝王，他真正的宿命，不是征服，而是……完整。

他的意识，与伊月的意识，开始缓缓融合。黑与白，在他身上交织。他那漆黑的眸子里，一半是帝王的冷酷，一半是神明的悲悯。

他抬起手，一枚全新的、由黑白两色符文构成的图腾，在他眉心缓缓浮现。

“自今日起，‘墨神’之名，废除。”

一个由他和伊月共同发出的、雌雄莫辨的、威严而又慈悲的声音，响彻宇宙。

“吾名——宇宙和平之神。”

寰宇征伐，至此，迎来了它真正的，也是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