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创世者的意识对话（1/2）

联盟历三十二年冬，北境，和平之门。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宏伟的金色门扉上，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门前，曾经如同青松般挺拔的身影，如今却已显得有些佝偻。

墨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长期以自身意识驱动并维持“终极守护结界”的运转，早已透支了他生命的本源。黑煞那一次高维精神冲击，只不过是点燃了引线。如今，他的身体机能正在以不可逆转的速度衰败，皮肤变得干枯，曾经明亮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翳。

“师父。”墨羽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压抑着悲伤。

“我没事。”墨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搀扶。他望着眼前这扇自己守护了一生的巨门，眼神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潭。“只是……快要到换岗的时候了。”

他从怀中，颤抖着取出了那枚由“世界树”枝干雕刻而成的守护者徽章。这枚徽章，连接着守护者的意识与和平之门的能量核心。

“师父，您……”

“别说傻话。”墨守打断了他，“守护者的使命，就是守护。身体会腐朽，但守护的意志，必须薪火相传。现在，轮到你了。”

他想将徽章交给墨羽，但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他闭上了眼睛，将徽章重新按回胸口。

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意识波动，从徽章上传出，跨越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精准地投向了墨宇宙的创世星核。

下一秒，一道半透明的、带着玩味与慵懒气息的意识投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是霍天生。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守护者大人吗？怎么，油尽灯枯，准备交代后事了？”霍天生的投影斜倚在一张看不见的王座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

“先祖。”墨羽立刻恭敬行礼。

墨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说。”

“您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是永恒的征伐，还是……永恒的和平？”墨守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困惑，“您创造了墨家，却又亲手埋下分裂的种子；您开启了寰宇征伐，却又留下了制衡战争的后手。您像一个高明的棋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与自己对弈。我……看不懂。”

霍天生闻言，那慵懒的表情第一次收敛了些，他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即将熄灭的灵魂。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他淡淡一笑，“比那些只知道高呼‘墨神万岁’的蠢货，强多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宇宙为什么会存在吗？”

墨守和墨羽都愣住了。

“宇宙的尽头，是‘热寂’。一切能量归于平衡，一切物质化为尘埃，万物归于永恒的死寂。这是宇宙的宿命，是熵增定律不可违逆的铁则。”霍天生的声音变得深邃，仿佛在讲述一个亘古的秘密。

“但是，总有一些‘变数’，试图反抗这个结局。于是，‘循环’诞生了。”

“循环？”

“对，宇宙循环。”霍天生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文明，当它发展到自身的，足以触碰到宇宙的本源法则时，它就面临一个选择：是安于现状，在自己的小池塘里享受万世的荣耀，然后随着整个宇宙一同缓慢地走向死亡；还是……成为‘新创世者’，点燃自己，开辟一个新的宇宙？”

“开辟新的宇宙？”墨羽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