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泉初现（1/2）

沈星澜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的。

不是梦中模糊的喧嚣，而是真实的、仿佛就在屋顶炸开的惊雷，震得老屋的窗棂都在嗡嗡作响。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窗外已不是她入睡时的静谧夜色，而是电蛇乱舞，惨白的光芒一次次撕裂黑暗，将屋内照得如同鬼域。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以万钧之势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瓦片，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仿佛有无数冰冷的石子从天而降，要将这间老屋连同她这个外来者一起砸碎。

她的第一反应是懵然的，大脑被疲惫和突如其来的惊吓占据。直到又一道闪电划过，透过窗户，清晰地映照出院子角落那片在狂风中剧烈摇摆、几乎要被连根拔起的竹林时，她才猛地一个激灵——

她的菜地！

她下午刚刚播种，倾注了她所有汗水和微弱希望的菜地！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比窗外冰冷的雨水更刺骨。她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就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窗边，一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立刻扑面而来，打湿了她的睡衣，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顾不上了，她的目光死死盯在院子的那一角。

借着闪电一次次照亮天地的惨白光芒，她清晰地看到，她下午辛苦整理、播种的那片菜地，已然成了一片浑浊的汪洋。雨水疯狂地倾泻、汇聚，在那片新翻的、松软的泥土上肆意横流，形成一道道狰狞的沟壑。那些她亲手撒下的、比芝麻还小的种子，恐怕早已被这无情的洪水冲得不知去向，或者，正被深深的泥水窒息，永远失去了破土而出的机会。

完了。

全完了。

她所有的努力，她试图证明自己并非什么都不是的第一次尝试，在这股原始而暴虐的自然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一种混合着绝望、委屈和巨大挫败感的情绪，如同这决堤的暴雨，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她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冰冷的泪水，混杂着打在脸上的雨水，汹涌而出。她甚至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不能就这样放弃！哪怕只能救回一点点！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火星，支撑着她几乎瘫软的身体。她抹了把脸，转身冲出房间，甚至没想过要拿把伞或者披件外套，就这样赤着脚，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狂暴的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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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单薄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寒冷刺骨。脚下的泥地变得异常湿滑，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狂风撕扯着她的头发和衣物，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那片泽国。雨点砸在脸上，生疼，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她冲到地边，徒劳地想要用手去挖开堵塞的排水口，或者至少为那些可能幸存的种子做点什么。但泥水浑浊，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做不了。手指陷入冰冷粘稠的泥泞里，除了挖起一捧捧泥浆，别无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