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古战场（1/2）

土地庙前，人群骚动，不安的低语声在飘雪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棵“流血”的老槐树上，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皴裂的树皮缓缓流淌，在雪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污迹，空气中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锈气。

“肃静！”我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镇定的力量，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我和阿琪分开人群，走到槐树下。

离得越近，那股阴寒污秽的气息越是明显。我运转灵觉，仔细感应。这气息并非源自槐树本身，倒像是……从地底深处，通过槐树庞大的根系，被强行“逼”了出来！槐树此刻更像是一个宣泄口，而非源头。

“阿琪，你怎么看？”我低声问。

阿琪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渗出的液体，凑近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颜色和粘稠度，脸色凝重：“不是血，但比血更邪！是地脉秽血！夹杂着浓烈的怨煞之气！这地下……肯定埋着极凶的东西！”

地脉秽血！怨煞之气！我心头一沉。所谓地脉秽血，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地气长期受阴邪怨念污染，凝结成的污秽精华。能形成此物，说明地下必有大量横死之人的尸骸堆积，或是极凶的邪阵镇压之物历经岁月侵蚀，邪气外泄！

“各位乡亲！”我转身对惶恐的百姓朗声道，“此乃地气不稳所致，并非妖邪作祟，大家不必惊慌！且先散去，以免沾染晦气！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听到我这么说，又见我和阿琪神色镇定，乡亲们虽然将信将疑，但也稍稍安心，陆续散去。更夫老赵头留下来帮忙维持秩序。

我取出几张镇煞符，贴在槐树树干和周围的土地上，暂时压制秽气外溢。符纸贴上，那暗红色的渗漏果然减缓了一些。

“治标不治本。”阿琪蹙眉道，“必须找到源头，否则秽气越积越多，迟早会爆发，污染一方水土，届时必生瘟疫或引来更凶的邪物！”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土地庙和周围的地势。土地庙建于镇东地势较高处，老槐树恰好在庙旁，根系发达。此地……莫非是某个聚阴之地的节点？

“赵伯，”我转向老赵头，“您是老镇人了，可知道这土地庙和老槐树，有什么特别的传说？或者，这附近，早年是不是乱葬岗、刑场之类的地方？”

老赵头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忽然一拍大腿：“哎呦！小师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听我太公讲过，大概一百多年前，咱们镇子东头这一片，还不是现在这样，好像是个古战场的边缘！说是什么前朝两支军队在这里打过一场恶仗，死了不少人，就地草草埋了！后来镇子扩建，才平了地建了庙！这老槐树，好像就是建庙的时候种下镇风水的！”

古战场！万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