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仁走向社会(1/2)

黎维新

我在铜仁国立三中只呆了一个学期,时间并不长,却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我们一行七八人,背着背包,冒着严寒,于1945年年初从玉屏到了铜仁。我们拿着当时第九战区司令部证明我们是“流亡学生”的介绍信,见到了三中的校长钟宏。钟宏戴着眼镜,镜片中流露出来的目光是严峻的。他逐一问了我们的姓名,说:“你们先歇下,等文化测试之后再插班就读。”经测试,我如愿地插班读了高中一年二期。

其实,我们当时并非流亡中的学生。我们原在贵州玉屏国立二十中学高中师范部读书,因见学校当局腐败,难以得到温饱和正常的学习,时有怨言。这时有几位同学领头发动罢课,我也积极参与了。学潮过后,尽管校长易人,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一心想脱离本校,另谋出路。恰巧有位同学的家长同王耀武早年相识,便通过他的关系弄到了第九战区司令部的介绍信,顺利地转到了三中。要是钟宏校长当时知道我们的底细,是决不会收容的。

三中的学校管理严而有序,教师教学认真,学生学习风气也较浓厚,初来乍到,有耳目一新之感。我记得有一位教生物的老师,教学很得法,他上课不是让学生死啃书本,而是联系实际,谈笑风生,使我在生物的奥秘、人体的奥秘面前,大开眼界。有一次,一位同学提问:“人为什么要结婚?他认真地讲了人体的生理构造,既不回避问题,也讲得比较含蓄。他说,结婚是人生的乐趣,也是延续生命的大事,你们以后会懂得的。说得同学们满堂大笑。事后了解,这位老师(可惜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也是因抗日战争流亡到此地的,两夫妇都在三中教书,为人正直、敦厚,生活十分俭朴。象这样令人敬佩的老师,在三中不在少数。

课余,我还常到铜江游泳,或站在铜江桥头,看落日归帆,听林涛鸟鸣,别有一番情趣。我对于日夜奔流不息的铜江是深有感情的,还写过诗,登在当时铜仁的报纸副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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