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徽记与龙血密文（2/2）

维恩的手指微微发抖。他忽然意识到，从艾丹收留他那一刻起，所有相遇都不是偶然。灰烬镇的觉醒仪式、双天赋的显现、夜影藤的认可、塞琳娜的相救……一切都在推动他来到这里。

石壁上的密文再次变动。血色字符重新排列，组成新的句子。这一次，连伊格尼斯也无法再压制真相。

它低吼着念出译文：“当光与影共存于一人之躯，封印将松动，伪神将归来。”

话音未落，整个地窟骤然一静。连火焰都停止了跳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后，笑声响起。

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温和、缓慢、带着笑意，却又扭曲得不像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维恩·克雷德。”那声音说，“你以为这是秘密？你从降生于这片大陆的第一刻起，就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维恩浑身僵硬。他认得这个声音。

伊格尼斯怒啸一声，喷吐出炽烈龙息，直冲穹顶。火焰撞上无形屏障，反弹回来，震得岩壁簌簌落石。沙影瞬间化作黑雾后撤，塞琳娜被气浪掀倒在地，却仍死死盯着维恩的方向。

“别信它！”伊格尼斯咆哮，“那是幻听！是密文引发的精神侵蚀！”

“是吗？”那声音轻笑，“那你为何不敢告诉他，第一具双生灵枢的躯壳，是你亲手埋葬的？”

维恩猛地抬头，看向龙魂。

伊格尼斯的形态出现了瞬间的波动，仿佛灵魂被刺穿。它的巨瞳剧烈收缩，火焰气息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维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笑声再度扩散，这次更加贴近，仿佛就在耳边低语：“你体内的力量，源自万年前那一场失败的仪式。七个容器，六个爆裂，最后一个……逃进了时间的缝隙。而你，是它的复制品，也是它的延续。”

维恩的手紧紧攥住徽记，金属边缘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密文之上。

血迹与龙血交融的瞬间，石壁最深处浮现出一幅新的图案——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手持骨杖，跪在一个燃烧的祭坛前，头顶悬浮着一团交织着光明与暗影的能量核心。

那张腐烂的侧脸，赫然与黑袍·无面者一模一样。

维恩的呼吸停滞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来不是逃亡者。他是被设计好的棋子，是某个庞大仪式中的关键环节。

而这一切，早在他坠河穿越之前，就已经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