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冒险团的分歧（2/2）

“那你打算怎么回来？”她追问，“失明、重伤、灵枢崩裂，你靠什么支撑自己走回来？靠那点残存的暗能？还是靠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运气？”

维恩系好最后一道绑带，直起身。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向角落的背包，取出一枚小小的金属挂饰——那是艾丹留下的铁匠徽章，边缘已被磨得发亮。他将它放进贴胸的内袋，与星辉徽记放在一起。

塞琳娜看着他这个动作，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的肩膀微微塌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是打算……如果回不来，就把线索留给别人继续追？”

维恩终于转身面对她。他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静，左眼微光闪烁，右眼依旧空洞无神。他没有否认。

哈肯重重叹了口气，将战锤扛上肩头。“随你吧。”他说，“你要走，我不拦。但记住，这不是英雄故事，维恩。你不是非得一个人走到最后才算赢。”

维恩点点头，没再多言。他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幕一角，外面夜色浓重，星辰隐没于云层之后。他停顿片刻，似在感受风的方向，然后回身走向自己的铺位，取下挂在支架上的斗篷。

就在这时，塞琳娜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掌冰凉，力道却不容挣脱。“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就答应我一件事。”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一旦察觉不对，立刻撤退。不要查原因，不要试图破解机关，更不要妄想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维恩看着她，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维恩披上斗篷，拉起兜帽遮住面容。他最后环视帐篷一圈——地图仍在桌上摊开，茶杯碎片未被清理，哈肯站在角落，目光沉沉；塞琳娜背过身去，望向门外的黑夜，肩膀绷得笔直。

他走向门口，脚步沉稳，没有回头。

就在他掀开帘幕的刹那，左手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灼热。他低头看去，那道尚未愈合的裂口正缓缓渗出血珠，而这一次，血珠并未滴落，反而在皮肤表面微微颤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朝着掌心中央聚拢。

维恩皱眉，本能地想要擦拭，可就在他抬起右手的瞬间，那滴血突然分裂成两道细线，沿着掌纹分别向两侧延伸，最终在生命线末端形成一个极小的倒三角符号，边缘泛着近乎透明的暗光。

他怔住。

这个符号，和昨夜图纸上的奴役之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