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影舞者现·玫瑰杀机（1/2）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动桌上的纸条。维恩站在门口，手指还搭在匕首柄上。那张写着“他们知道你看过档案”的纸被他捏紧，指节泛白。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钟楼的方向。凯文的身体已经不在那里，守军带走了尸体，只留下地面一点干涸的血迹。他转身走向魔法师协会后巷的小屋，脚步很轻，贴着墙根移动。

左眼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滴在衣领边缘。他没去擦。命石碎片贴在胸口，不再震动，像一块死物。这让他更不安。他靠在墙边停了一下，右手按住肋骨处，那里传来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东西在体内缓慢撕裂。刚才和凯文的战斗耗掉了太多魔力，光明术法反噬让灵枢发烫，暗黑能量也开始不稳。

他抬头看了眼窗户。烛光映在玻璃上，晃动着微弱的影子。屋内似乎没人动过。他绕到窗侧，用匕首轻轻顶开一条缝。空气里飘出一股味道，不是血腥，也不是灰尘，是花香。很淡，混着一丝腐味。他皱眉，收回匕首，翻身从窗口跃入。

屋内陈设未变。木桌、铁床、角落的水盆，都和离开时一样。但当他目光扫过窗台时，动作顿住了。一朵深红色的玫瑰摆在那儿，花瓣饱满，像是刚摘下来不久。根茎扎进一小块布料里，那是塞琳娜昨天换下的袖角，她走得太急，忘了带走。

维恩没有靠近。他退后半步，抽出晨曦匕首，用刀尖挑起一片花瓣。光元素注入瞬间，整朵花突然冒烟，迅速化为灰烬。一道暗色波纹从窗框向外扩散，掠过墙壁，直冲屋顶。他猛地抬头，看见天花板裂缝中有一双眼睛一闪而没。

几乎同时，他尝试激活与塞琳娜的空间标记。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只要一方发动，另一方灵枢会有感应。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他闭眼集中精神，再次催动魔力，却发现灵枢深处像是被一层膜堵住，空间波动被压制了。有人用高阶暗影术封锁了她的裂隙能力。

他握紧双匕，背靠墙壁缓缓移动。房间四壁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那些不是物理破损，而是魔力蚀刻的符文，正一圈圈蔓延。他认得这种术法，静默囚笼，能隔绝声音和魔法共鸣，把目标困在内部。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的魔法也无法传出去。

头顶传来脚步声。不是踩踏，更像是脚尖点地的节奏，一下一下，像跳舞。那声音忽左忽右，没有固定方向。接着，一段旋律响起。调子很熟，是他听塞琳娜战斗时常哼的摇篮曲。但现在唱的人不一样，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扭曲的笑意。

维恩闭眼，借左眼的疼痛逼自己清醒。他将暗黑魔力灌入暮影匕首，反向激活影噬技能。这不是用来攻击的，是用来追踪影子流动的。匕首尖端触地，阴影顺着地板蔓延，爬向天花板角落。他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波动，来自右上方。

他猛然掷出匕首。刀锋刺入虚空，却只撕裂了一团黑雾。幻影。真正的攻击来自头顶。瓦片碎裂声响起，一道黑影从破洞跃下，手中寒光一闪。维恩翻滚躲开，毒针钉入他刚才站的位置，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小坑。

那人落在屋中央，身形修长，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面具上刻着玫瑰花纹。他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抬起手，做了个邀请的姿态，像是在请舞伴入场。然后他开始动。步伐轻盈，旋转、前移、后跳，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符文节点上，让静默囚笼的能量更加稳固。

维恩盯着他的动作。这不是单纯的刺杀，是在表演。他在模仿某种仪式，或者说，他在享受这个过程。对方忽然停下，右手一扬，三枚毒针呈扇形射来。维恩横匕格挡，两枚被击落，第三枚擦过手臂，划破衣袖。皮肤立刻发麻，毒素顺着血管向上爬。

他咬牙，用光明术法逼出毒素。掌心发热，血液从伤口挤出，带着黑丝。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又靠近一步。这次他换了方向，绕到维恩左侧，动作依旧优雅，但每一次移动都压缩着空间。维恩被迫后退，直到背抵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