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联军召集·魔兽前兆（1/2）

维恩的手指松开那块沾血的碎石，掌心留下一道暗红印痕。他站在密室出口的台阶上，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动黑袍下摆。广场上的旗帜已经立起，各王国的魔法师按区域列队，源质之流在空气中流动，能感觉到魔力波动越来越密集。他本想绕开人群走侧巷，可刚迈出一步，传令官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双天赋者维恩·克雷德，奉命即刻前往指挥台报到。”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将左手缓缓按在腰间的晨曦匕首上，然后朝着高台走去。

台阶由青石铺成，每一步都发出沉闷回响。台上站着几位将领和法师，有人低声交谈，目光不断扫向他。一名白发老者举起法杖，声音穿透喧闹：“双天赋虽违神性法则，但今非昔比！邪神将醒，魔兽已动，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话音落下，议论声渐渐平息。维恩站在高台中央，风吹起他的兜帽，露出左眼暗金、右眼银白的异瞳。他依旧没说话，只是将匕首轻轻抽出一寸，又缓缓归鞘。这个动作让台下不少人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这些人并不信任他。七王国通缉令还在墙上贴着，他名字下面写着“灾星”二字。但现在没人再提通缉的事。亡灵骸骨在边境成群爬出，地脉震动频繁，连最保守的法师也明白，旧规矩守不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命石碎片仍嵌在皮肉里，隐隐发烫。这不是荣耀的加冕，而是被迫接下的担子。他不想当什么先锋，可如果不站出来，下一个死在魔兽爪下的，可能就是塞琳娜。

他正要转身下台，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身影穿过队伍间隙。塞琳娜走了过来，脚步很轻，灰斗篷沾了些尘土，像是从后勤区一路赶来。她没说话，只是伸手为他整理衣领。她的指尖碰到他颈侧那道旧伤时顿了一下。那是艾丹教他挥剑时留下的，当时铁匠一边喝酒一边骂他笨，现在那人只剩一把旧剑和一块焦黑的墓碑。维恩僵在原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你会死吗？”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卷走。

他低头看她。银白长发被风吹乱，眼尾的星纹若隐若现。他右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稳得像钉进石头。“至少死前，我会撕碎那些想伤害你的人。”他说完这句话，感觉胸口那股压抑的躁动稍微平静了些。这不是承诺，是底线。只要她还在呼吸，他就不能倒下。

塞琳娜没再问，嘴角微微扬起，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包。她没打开，只是塞进他内衬口袋，贴着心脏的位置。“这是我做的护符，用空间之力凝的。别弄丢。”她说完便后退一步，转身走向医疗营地的方向。维恩摸了摸口袋，布料粗糙，能感觉到里面东西的棱角。他没问那是什么形状，也不需要知道。她给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保他自己。

他离开高台，沿着城墙阶梯向上走。越靠近北墙，空气中的魔力越不稳定。命石在他胸腔里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守军已经开始布置防御阵法，几座大型聚能塔正在充能，法师们来回奔走，搬运符文石。维恩走到城墙边缘，扶着垛口望向荒原。暮色笼罩大地，远处沙丘起伏，静得反常。没有鸟飞，没有兽踪，连风都带着一股死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