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迟来的察觉与救赎（2/2）

半小时后，沈钰的助理发来消息，精准定位了城郊废弃仓库的位置。沈文琅立刻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周身的戾气让路过的员工都不敢靠近。

废弃仓库里，人声鼎沸，充斥着烟酒味和粗鄙的笑骂。高途被关在铁笼里，浑身是伤，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被粗暴地推上拍卖台，单薄的衣服遮不住满身的青紫伤痕，台下的人用贪婪而猥琐的目光打量着他，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

“这个品相不错，看着干净，起拍价十万！”拍卖师的声音刺耳难听，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高途心上。他想挣扎，想嘶吼，可身体的疼痛和极致的绝望让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别人摆布，眼皮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打断了拍卖师的声音。沈文琅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的强光手电照亮了整个仓库，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动！”

他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意，震得整个仓库瞬间安静下来。人群陷入混乱，有人想要逃跑，却被沈文琅带来的人牢牢控制住。沈文琅的目光在拍卖台上一扫，瞬间就锁定了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瘦弱身影——是高途。

此刻的高途，和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秘书判若两人。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眼睛紧闭着，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旧伤叠着新伤，看得沈文琅心脏骤然紧缩，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和心疼席卷了他。

“高途！”沈文琅低吼一声，快步冲上台，一把将高途抱进怀里。入手的重量轻得可怕，身体的温度低得吓人，仓库里浑浊的空气掩盖了一切气息，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丝微弱的鼠尾草信息素，只知道怀里的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高途！醒醒！”沈文琅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总是隐忍克制的秘书面前，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慌乱。

高途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睫毛艰难地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沈文琅的脸，那张总是冷漠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和暴怒。是真的吗？还是他濒临绝望时的幻象？

“沈……总……”他虚弱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随后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沈文琅怀里。

“医生！快叫医生！”沈文琅紧紧抱着高途，生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疼他，又怕抱得太松会失去他。他小心翼翼地将高途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仓库，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与那晚的粗暴判若两人。

车开得飞快，沈文琅坐在后座，将高途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外套紧紧裹住他冰冷的身体。他低头看着高途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底的愤怒和莫名的愧疚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兢兢业业的秘书，会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秘书的安危，如此失态；更想不通，看到高途这副模样，他的心会疼得如此厉害。

“坚持住，高途，马上就到医院了。”沈文琅低头，在高途耳边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别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沈文琅的眼神坚定而复杂。他不知道高途醒来后会怎样，不知道这场意外会给两人的关系带来什么，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绝不会再让高途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