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虎啸启程（2/2）

他摸了摸发烫的胸口，裂脉古骨在怀里轻颤，频率竟和他加快的心跳分毫不差。低头看掌心的引魂香，淡红丝线如血，在雾中绷得笔直，直指南方。苏婉儿走在他身侧，药箱上的青铜纹被金芒映得发亮，她转头对他笑，眼尾沾着金粉，快了，过了这片林子，就能看见陨圣山的影子。

烛九溟对她笑了笑，掌心的引魂香烧到了末尾，火星子作响，去烧把大火，让天下人看看——不用灵枢的道，烧起来是什么模样。

虎影在前头领路，金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古木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是两条火舌往南舔去。身后枢卫的喊杀声渐远，只剩下玄黄木断裂的闷响，可每响一声，虎影的金芒便更盛一分，仿佛连这被灵枢轰击的林子都在呐喊：走啊，走啊，去把体修的火种重新点起来。

风又起，卷着金粉般的雾霭往南涌，像是天地都在为他们让路。烛九溟望着前方渐浓的赤金色，只觉心口的灼热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窜，裂脉古骨在怀里发烫，烫得他眼眶发酸——原来这疼不是苦，是火种在血肉里烧起来的滋味。

他低喝一声，加快脚步跟上虎影。苏婉儿的药箱作响，引魂香的红线在雾中明明灭灭，像根牵着命的绳。两人的脚印落在腐叶上，印子很浅，却比任何灵枢刻的道纹都深——那是体修的道，用血肉走出来的道。

前方的赤金色更亮了，像有座火山在云后喷发，把天都烧红了。虎影仰天长啸，这声啸音里带着几分悲怆，又有几分激昂，震得古木上的青铜叶哗啦啦落了满地。烛九溟望着那片赤金，忽然想起玄黄殿废墟里刻在石壁上的话：灵枢终朽，血肉不枯——原来古人早把道刻在这里，等后来人用血与骨去读。

他摸了摸怀里的裂脉古骨，骨面的血祭圣骨四字烫得他指尖发疼。苏婉儿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赤金更亮，到了陨圣山，你就能知道，体修的道，到底能走到多高。

烛九溟笑了，笑得眼角发酸。他想起林小竹最后说的那句话：九溟哥，你要活成一把火。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火，不是灵枢里的金芒，是刻在血肉里的道，是疼醒的脉，是哪怕被灵枢劈碎百次，也能从骨血里重新烧起来的——体修的魂。

虎啸声中，两人跟着金芒笼罩的虎影，往那赤金色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玄黄林还在传来枢卫的喊杀声，可他们的脚步越来越稳，越来越快，像是要把这天地间所有轻视体修的目光，都踩在脚下，烧成灰烬。

烛九溟又说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滚烫的力量，去烧把大火，让天下人看看——不用灵枢的道，烧起来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