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黑纹反噬（2/2）

“符印是死的——人心是活的！”铁战趁机驱动护道枢，蓝光裹着残魂的生念再度涌来。这一回蓝光里浮着点点金芒，是老妇的药田、少年的护心枢、襁褓里婴儿的笑靥。苏婉儿扬手撒出最后一把醒魂香，那是用三百散修的生念所炼，药雾中浮起“等孩子”“收药田”“看孙儿”的生念金纹，每道金纹都闪着暖光，如利箭穿透黑雾。

玄机子残魂发出尖啸，黑雾簌簌掉落如败叶。后方十二座青铜台显露真容，台身高及人腰，台身刻着古老的星纹，表面结着绿锈。台上悬浮着十二枚银色灵枢，每枚都有成人手掌大小，表面缠着玄机子的魂纹，像黑蛇般游走，正缓缓转动，渗出缕缕黑气，那气沾在石壁上，立刻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这是……仙级灵枢？”烛九溟握剑的手紧了紧，掌心沁出薄汗。他心口的金纹突然发烫，如活物般漫至剑身，剑脊上的“无垢”二字泛起金光，“每枚都刻着玄机子的魂纹，怪不得能吸散修的命。”

凌千机的核心裂痕中渗出金光，机械音虽弱却坚定，像破钟里撞出的清响：“这些灵枢……吸了我的道心，吸了三百散修的魂，连师父的残魂都附在上面。九溟，拆了它们！”

玄机子残魂见势不妙，黑纹如暴雨般砸向众人。那些黑纹粗如儿臂，带着腥风，所过之处地面龟裂。残魂金链突然爆亮，三百道生念凝成金盾，盾面浮着药田、稚子、暖炉的虚影，将黑纹挡在三尺外。黑纹撞在盾上，发出闷响，像打在活物身上般抽搐。

烛九溟挥剑斩落缠向苏婉儿的黑丝，金纹在剑脊上跃动如活龙。那黑丝被剑气触及，立刻蜷成一团，却仍不死心地往苏婉儿药篓里钻。“无垢说，古修的剑专破取巧的符——你这吸魂的邪术，该收场了。”他话音未落，剑身金纹暴涨三尺，将周围十丈黑纹绞成碎片。

黑雾退散殆尽，十二枚仙级灵枢在青铜台上显尽真容。它们表面的魂纹仍在蠕动，却没了先前的嚣张，像被拔了牙的蛇。玄机子残魂被生念金链缠得动弹不得，黑丝垂落如败絮，狠厉道：“动它们，归真谷的人、你护的小药修，通通得死！”

“死？”苏婉儿抹去嘴角血痕，方才被黑丝擦过的地方还在渗血，却被她随手一抹，“他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你这吓唬人的话？”她望向烛九溟，眼底映着金纹的光，药篓里的还魂丹突然齐鸣，十二粒朱红丹丸浮在半空，每粒都闪着柔光，“当年他们为护我归真谷药田，被你吸魂时可曾求饶？拆了吧——护生，本就该断了这些取命的根。”

烛九溟提剑走向最中央的灵枢，金纹在地面烙出深深的金印。他每走一步，金印便亮一分，照得青铜台的绿锈都泛着金光。玄机子残魂的虚影开始淡去，像被风吹散的墨汁。

“玄机子，你该看看——”烛九溟的剑尖抵住灵枢表面的魂纹，金纹如活物般钻入灵枢，“活人要护的东西，比你的符印，硬得多。”

“当啷——”

第一枚灵枢碎裂的声响，像晨钟撞破了千年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