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结伴(1/2)
索菲亚·萨伏伊的细高跟鞋在圣彼得广场的鹅卵石地面上磕绊了一下,三月的风裹挟着台伯河的水汽,吹乱了她精心盘起的黑发。
她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的手腕微微发抖。
“哼!也不知道我们尊贵的圣座冕下,为何又允许我来圣彼得大教堂觐见他?或许...我不该再来这里。”
索菲亚用都灵俚语低声自语,广场上的游客像潮水般涌动,各国语言交织成嘈杂的嗡鸣。
她站在方尖碑投下的阴影里,目光扫过每一根柱廊的间隙。
“索菲亚小姐。”
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后颈响起,索菲亚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红色身影。
枢机主教的绛红色长袍在阳光下像一滩凝固的血,胸前金链挂着的十字架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
“您迟到了三十秒!”
枢机主教的撒丁语带着古怪的口音,每个词尾都像被剪刀剪断般干脆。
苍白的脸上,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如同冰封的湖面,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维拉尔枢机主教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您也知道撒丁人懒散惯了。”
索菲亚与圣座最信任的枢机主教相对而视,他站在炽烈的阳光下,身体释放出的阴影连光线都给扭曲吞噬。
维拉尔枢机主教没有多说一句话,他转身向圣彼得大教堂内走去。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随上那抹刺目的红色穿过游客稀疏的侧廊。
维拉尔枢机主教的步伐精确得像在测量,每一步都恰好踏在石板接缝处,他的长袍下摆纹丝不动,仿佛不受自然气流影响。
当他们拐进一条僻静的走廊时,维拉尔枢机主教突然停下,索菲亚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您知道为什么被召见吗?”
维拉尔枢机主教没有回头,声音突然变得黏稠缓慢,如同融化的蜡油。
“抱歉,我不知道圣座冕下召见我来此是何种原因。”
维拉尔枢机主教摇摇头,拉动伪装成窗帘绳的机关,一个狭窄的螺旋楼梯入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直向前就行,小心台阶,它们比看起来要多。”
维拉尔枢机主教让出楼梯口的位置,明显是不准备再给索菲亚带路了。
索菲亚向维拉尔枢机主教表示感谢,打开手机手电筒,按照他的指示默默走下楼梯。
等索菲亚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维拉尔枢机主教再次拉动机关,掩盖这处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逃生通道”。
向下旋转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当索菲亚数到第二百零七级时,在她的右手边出现一条矮廊。
矮廊墙壁上的铜灯每隔十步才有一盏,在间隙的黑暗中,她似乎听到细微的抓挠声。
当通道终于开阔时,索菲亚发现自己站在一扇熟悉的雕花木门前—保禄小堂的背面入口。
保禄小堂里面传来圣座沙哑的声音,索菲亚想推门而入,但无论她是拉还是推都打不开这扇门。
她焦急地在门外踱步,直到“咔嚓”声响起才停下。
保禄小堂的后门自动打开,门缝中漏出的烛光在地面投下颤抖的细线,像一条即将断裂的生命线。
“索菲亚小姐,请进!”
索菲亚推开木门,两道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
马库斯认出曾经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索菲亚,震惊道:“索菲亚·皮埃蒙特小姐,您...”
“马库斯,我郑重的向您介绍一下来自撒丁王室的索菲亚·萨伏伊小姐,她即将代表撒丁王国前往神州交流,而你将作为她的随行人员,用更加合适的身份进入神州。”
圣座抬手指向索菲亚,那双阴翳的眼眸中,倒映着索菲亚大惊失色的面容。
......
病房里的光线很暗,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卢卡斯·费雷拉蜷缩在病床上,十六岁的身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仿佛一松手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卢卡斯,有人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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