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劫囚车(1/2)

保定府瓮城,刘庆的声音撞在斑驳城墙上,激起嗡嗡回响:贼寇遍地,你却龟缩城中作威作福。

城门将军的绣春刀陡然下压,刀锋在他喉结处割出细血痕,铁锈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这汉子甲叶上的铜泡钉在残阳下泛着油光,靴底还沾着隔夜的脑浆 —— 那是今早处决 时溅上的。

放肆!信不信...... 将军的刀刃压得更紧,却在触及刘庆冷笑的刹那顿住。刘庆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刀,语气里淬着冰:砍了我?我纵有千般不是,也轮不到你这等城狐社鼠动手。 话音未落,瓮城入口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卖糖葫芦的老汉扔了担子扑到囚车前,竹竿散落一地,在青石板上砸出星点凹痕:是平虏侯!真的是侯爷!

他布满老茧的手抠进铁栏,指甲缝里还嵌着去年躲建奴时的泥土。将军的绣春刀劈断老汉的扁担,却惊起更汹涌的人潮 —— 曾在河南讨生活的铁匠挥舞铁锤,鞋匠举着锥子,连抱孩子的妇人都解下裹脚布当软鞭,将城门将逼到城门死角。

侯爷战无不胜! 铁匠的铁锤砸在囚车横梁上。

反了!反了! 将军的吼声响彻瓮城,却被 放了侯爷 的声浪吞没。

将军的绣春刀

坠地,刀身在瓮城阴影里划出银亮弧线,将百姓眼中的怒火染成金红。

刘庆隔着铁栏探出手,镣铐碰撞:兄弟且慢。你这般行事,岂非坐实了我

煽动民变

的罪名?

铁匠浑身一震,铁锤险些脱手:侯爷于江山有功,于社稷有功,为何要受此冤屈?

刘庆望着人墙后层层叠叠的面孔,忽然想起汉阳城头举着木槿花的朝鲜百姓,喉头发紧:百姓看得明白的事,朝堂岂会不知?只是......

押送的缇骑趁乱挥鞭赶车,枣骝马踏碎满地麦饼屑。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有人扯住缇骑的靴筒,有人用扁担拦住马头,直到囚车冲出城门洞,喧嚣才渐渐退作潮水声。出得城时,缇骑们已是满头大汗,为首的老缇骑解下水袋,羊皮囊上 宣府镇 的火漆印已斑驳成模糊的血红色。

侯爷,得罪了。 老缇骑递过干硬的麦饼,饼上霉斑在月光下宛如登州港的海图。刘庆接过水袋,陈年羊膻味的液体流过干裂的嘴唇,忽然听见老缇骑压低声音:侯爷如今如浮萍失水,纵有盖世奇功,也难免遭人嫉妒。

此话怎讲? 刘庆抬眼,见老缇骑左右扫视,才凑近囚车:小的听闻...... 是定边侯吴三桂联合上奏,说您在朝鲜

私立国主,紊乱朝纲

吴三桂? 刘庆捏着麦饼的手骤然收紧。

老缇骑叹了口气:如今闯贼在山西势如破竹,一路不是战死就是投降,可侯爷在河南却能把他逼入绝境......

谁能料到呢? 刘庆苦笑,望着远处太行山麓渐密的火光,去年还如丧家之犬,如今竟聚众数十万。待他到了北京城下,这大明......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攥紧了铁栏。镣铐的寒意透过掌心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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