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抵达边缘：古老的石厅与沉睡的符阵（1/2）

顺着古老的石阶向上，脱离污浊的水道，空气陡然变得干燥而冰冷，带着浓重的尘土气息。手电光柱照亮前方，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地下石厅轮廓逐渐显现。

石厅呈不规则的多边形，穹顶高约十米，由粗大的石柱支撑，风格古朴粗犷，带有明显的明代早期特征。石壁上有大片剥落的壁画残迹，依稀能辨认出一些道教的星宿、神兽以及仪仗图案，但颜料早已黯淡褪色，细节模糊不清。更多的，是镌刻在石壁和地面上的、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这些符文线条比之前在水道石室看到的更加复杂、更加系统，似乎构成了某种庞大阵法的一部分，但此刻绝大多数都黯淡无光，能量沉寂，仿佛已经死去多年。

大厅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约半米的圆形石质祭坛，直径约五米。祭坛表面坑洼不平，边缘有数处断裂，中央有一个凹槽，里面空空如也，似乎原本供奉着什么，早已被取走或毁坏。以祭坛为中心，地面上铺陈着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符阵。符阵由多重同心圆环和复杂的几何图形嵌套而成，线条深深刻入石板，里面填充的、原本可能闪烁微光的特殊矿物颜料早已剥落殆尽，只剩下深深的刻痕，如同大地干涸龟裂的伤口。

整个石厅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时间停滞般的死寂。只有小队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这份死寂很快被眼前惨烈的景象打破。

在石厅东北角的几根石柱后面，手电光扫过，映照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散落着几个破损的背包、断裂的枪械零件、打空的弹壳，以及……四、五具几乎被啃食殆尽的尸体！尸体身上的衣物碎片，依稀能辨认出与水道中怪物身上相似的“蝮蛇”标志。血肉几乎被剥离干净，只剩下森森白骨和少许残存的筋腱内脏，场面血腥至极。从尸体新鲜程度和尚未完全凝固的少量血迹判断，屠杀发生的时间不会超过几小时！

“是‘蝮蛇’的人……他们在这里被那些怪物袭击了。”“甲一”蹲下身，快速检查了一下尸体和周围的战斗痕迹，“看弹壳散布和墙壁上的弹孔，他们进行过激烈抵抗，但显然没用。尸体被拖到这里集中……进食。”

这个词让所有人胃部一阵翻腾。苏念晚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将脸转向一边。

“看来，那些怪物不仅仅是游荡在水道里，它们的‘巢穴’或者活动范围，可能就包括这片区域，甚至更深处。”沈墨衍眼神冰冷，扫视着石厅各个出入口，“我们得尽快行动，这里并不安全。”

他示意“乙二”和“戊五”：“检查祭坛和符阵，看能否找到能量节点或控制中枢的迹象，哪怕只是残留的。注意不要触碰任何可能还保有微弱能量的部分。”

“丙三”、“丁四”则负责警戒石厅的几个通道入口，警惕怪物再次出现。“己六”抓紧时间，为“丁四”的伤口做二次处理，毒素蔓延被暂时控制住，但手臂已经开始肿胀发黑，情况不容乐观。

沈墨衍扶着苏念晚，走到祭坛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石阶上坐下。“试着感知一下这里，注意控制强度，不要深入。”他低声嘱咐。

苏念晚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将因为刚才惨状和虚弱而有些涣散的精神集中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放开一丝感知，如同伸出最细微的触角，去触碰这片古老空间的“场域”。

首先感受到的，依旧是那来自极深地底、仿佛亘古不变的、规律而缓慢的“脉动”——异常体的“心跳”。在这里，感知更加清晰，那“心跳”中蕴含的苍茫、古老与难以言喻的“存在感”也更加强烈。

但紧接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场域”波动，如同隐藏在礁石下的毒蛇，猛地窜入了她的感知！

冰冷！怨毒！无穷无尽的饥饿！以及一种……被囚禁了无数岁月、积累了滔天恨意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