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易的筹码（1/2）

万宝阁，青岚真域分部，顶层雅室。

已是深夜，窗外月色清冷，室内却灯火通明，茶香袅袅。苏晚月依旧是一身华美裙裳，妆容精致得没有一丝破绽，她优雅地斟茶，仿佛此刻并非身处风暴边缘，而是参与一场寻常的夜谈。

林风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脸色在灯火下显得愈发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福伯肃立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风少爷深夜相邀，想必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苏晚月将一盏茶推到林风面前，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是为了刘家请动玄云宗执事之事？”

林风心中微凛，万宝阁的情报网络果然恐怖。他并未否认，直接开门见山：“苏主管消息灵通。确为此事。林家已至生死存亡之秋，风，特来向苏主管求一条生路。”

苏晚月轻轻吹了吹茶汤，眼波流转：“生路？风少爷，商人重利。此前我已按约定提供了物资，算是尽了合作伙伴的情分。如今刘家势大，更有玄云宗执事介入，风险已然不同。万宝阁虽是生意人，却也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她的话语温和，拒绝之意却已昭然若揭。想让万宝阁直接对抗玄云宗执事，几乎不可能。

林风并未气馁，反而微微一笑：“苏主管误会了。风并非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请万宝阁与玄云宗正面为敌。此次前来，是想与苏主管，做一笔新的交易。”

“哦？”苏晚月挑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知风少爷，如今还有什么筹码，能与晚月交易？”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枚从墨渊洞府得到的，非金非木，刻着“墨”字的令牌，轻轻放在了茶桌上。

“此物，苏主管可识得？”

苏晚月目光落在令牌上，初时随意，但细看之下，瞳孔骤然一缩！她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端详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是……‘墨渊令’？！你从何处得来？”

她的反应，正在林风预料之中。他早通过识海图书馆的零星记载和苏晚月平日流露的信息推测，墨渊散人当年在青岚真域乃至更广的范围内，都绝非无名之辈，其信物，自有其价值。

“机缘巧合，偶得前辈遗泽。”林风含糊带过，重点强调，“听闻墨渊前辈当年，与玄云宗内某位长老，似有旧谊？”

苏晚月深深看了林风一眼，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从容，但眼神已然不同：“风少爷果然总能给人惊喜。不错，墨渊散人当年与玄云宗如今的丹霞长老确有几分香火情。丹霞长老痴迷丹道，曾与墨渊交流颇深。凭此令牌，或可求见丹霞长老一面。不过……”

她话锋一转：“且不说丹霞长老是否还念旧情，即便念及，远水也难解近渴。两日时间，你如何凭此令，挡住那位筑基后期的执事？”

“单凭此令，自然不够。”林风镇定自若，“所以，这只是第一份筹码。”

他示意了一下，福伯立刻将那个沉重的储物袋放在桌上。林风将其打开，里面是堆积如小山、闪烁着莹莹光芒的下品灵石，粗略估计，不下五千之数！这几乎是林家目前能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

“五千下品灵石，以及我林家未来三年，‘清心散’收益的五成！”林风抛出了一个惊人的价码，“只求苏主管，以及万宝阁，在两日后，帮我林家做一件事——拖延那位玄云宗执事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苏晚月美眸中精光一闪，“你想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动用这‘墨渊令’的关系？”

“不错。”林风点头，“无需万宝阁与那位执事动手，只需以其总部名义，或以其他合情合理的借口，将其牵制在城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无论成败，林家自行承担后果。而这五千灵石和未来收益，便是酬劳。”

苏晚月沉默了。指使万宝阁去拖延玄云宗执事，风险依然极大。但五千灵石的现款，加上未来可观的分成，以及那枚可能牵出丹霞长老关系的“墨渊令”……这筹码，足以让她心动，也值得她向总部申请冒一次险。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然在飞速权衡。

良久，苏晚月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商人的精明与冷静：“拖延一个时辰，风险依旧。五千灵石现付，外加‘清心散’未来五年收益的六成。并且，我需要你手中，关于墨渊洞府所得丹方、阵法心得的一半副本。”

她再次抬价，并且索要核心传承。

林风心中早有准备，谈判就是如此。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苏主管，五年六成，绝无可能。‘清心散’是我林家根基。最多三年，五成，这是底线。至于丹方阵法心得……”他略一沉吟，“我可以提供三种一品丹方改良之法，以及一套‘厚土陷阵’的完整阵图，品阶虽不高，但胜在思路奇特，想必对万宝阁的丹师、阵师有所启发。这已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他紧紧守住核心利益，同时抛出一些经过他现代思维改良的、具有研究价值但并非根本的东西。

苏晚月盯着林风，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虚实。林风坦然与之对视。

又是一阵沉默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