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退为进（2/2）

“风儿！你真是我林家的福星！”林正雄激动得无以复加。

林正宏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儿子的目光充满了骄傲与复杂。

然而，林风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他仔细收起那份契约，眉头微蹙。

“风儿，可是有何不妥？”林正宏察觉到他神色有异。

“父亲，二叔，切莫高兴太早。”林风沉声道，“刘家今日退让，绝非心甘情愿。他们之所以答应，一是确实急需‘清心散’，二是投鼠忌器，怕我们毁了药方或另寻合作对象。”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但这份契约，同时也是一道催命符。它会让刘家，以及可能窥探到此事的其他势力，更加确定‘清心散’的价值。我们就像抱着金砖招摇过市的孩童，危险，才刚刚开始。”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林正宏的心又提了起来。

“争分夺秒！”林风转身，目光灼灼，“利用这第一笔灵石和资源，全力提升家族实力！贡献点制度必须深入推行，激发所有族人的潜力。炼丹房要扩大，但核心工艺必须掌握在绝对可靠的人手中。此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必须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武力保障！光靠老祖一人，远远不够！”

协议的达成，如同给垂死的林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彻底点燃了贡献点制度的活力。

当第一批来自刘家的灵石和物资（部分作为首月货款预付）运抵林家库房，并按照贡献点制度进行分配时，所有质疑和阻力都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烟消云散。

那些最早响应制度，在矿场改进和凝露草收集处理中表现出色的族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厚奖励，极大地刺激了其他人的积极性。甚至连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执事，也开始主动研究制度，努力为家族创造贡献点。

林家内部，一股蓬勃的朝气开始取代以往的暮气。

林风并没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深知“清心散”的秘密不可能长久保持，必须尽快开辟新的财源和力量途径。

他将大部分精力投入了两件事：

第一，技术升级与保密。他让林岩从忠诚可靠的旁系子弟和家仆中，挑选了数人，组建了核心生产小组，签下严苛的灵契，进一步细化分工，将“清心散”的生产效率和质量稳定性又提升了一个台阶。同时，他开始尝试利用识海图书馆的知识，研究其他常见低阶药材的深加工可能性，比如如何提升金疮药的止血效果，如何改良辟谷丹的口感和耐力补充时长。

第二，武装力量建设。在他的强烈建议和资源支持下，林正雄开始整顿家族的护卫队。首先，利用换购来的百炼钢，优先为护卫队打造制式、精良的武器和皮甲。其次，将护卫队的训练和任务纳入贡献点体系，待遇大幅提升，吸引了更多有潜力的年轻族人加入。林风甚至还根据现代特种训练的一些理念，草拟了一份包括体能、协作、侦查、反侦查在内的基础训练大纲，交给了二叔林正雄参考，让这位粗豪的汉子看得啧啧称奇。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

林风正在书房翻阅林岩送来的新一批“清心散”的品质报告，福伯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少爷，我们安排在青岚真域坊市的眼线传回消息。”福伯压低声音，“近来坊间多有传言，说我林家得了上古丹师传承，方能点草成金。而且……有人看到刘家的人，在暗中大量收购凝露草，同时……也在接触一些落魄的炼丹学徒，似乎在打听什么。”

林风放下手中的报告，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丝冷意。

“果然来了。”他轻声道，“刘家明面上合作，暗地里也没闲着。散布谣言是想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收购凝露草是想掌控原料乃至反向推倒配方，打听炼丹学徒……是想挖我们墙角，或者偷师。”

“少爷，我们是否要采取行动？”福伯问道。

林风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实力。我们越是反应激烈，越显得心虚。至于刘家的小动作，暂时不必理会，加强内部管控即可。我们的根基太浅，现在远不是与刘家全面冲突的时候。”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清冷的弯月，喃喃自语：“还是……时间不够啊。”

沉默良久，他忽然转身，对福伯吩咐道：“福伯，明日一早，请二叔来一趟。护卫队的训练必须加速。另外……”

他目光深邃，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帮我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亲自去一趟家族的青铁矿场。”

福伯一愣：“少爷，矿场环境艰苦，路途亦不太平，您的身体……”

林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正因不太平，才更要去看看。家族的根基，不能只系于一座炼丹房。有些风险，必须提前排查。”

他有一种预感，风暴正在积聚。而在风暴来临前，他必须确保林家这艘刚刚启航的小船，每一个部件都足够牢固。

尤其是，那看似不起眼，却可能决定家族命运的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