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外有天，夫子化月（2/2）

方成动了。

他立于云端，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没有法力波动，没有神通显现，只是调动了此界的一丝根本规则。

那滴天泪凝在半空，而后倒流，回到天道之眼中。

灭世洪水尚未成形便已消散，天道诅咒还未降临便已消弭。

夫子化月的过程微微一顿。

他似有所感，低头看向人间某处云端——那里空无一物，但夫子却仿佛“看见”了一个青衫身影。

方成没有现身，只是向夫子微微颔首。

夫子笑了，笑容中有感激，有释然，还有一丝……明悟。

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来他今日之举，并非孤独赴死，而是有人在更高处见证了这一切。

再无牵挂，夫子彻底化作明月。

明月当空，清辉洒遍人间。

天道之眼不甘地闭合，隐入苍穹深处。

书院众弟子跪地痛哭，人间众生仰望新月的诞生。

方成收回目光，心中微叹：“此界有夫子，人间之幸。”

但他此来，并非为见证悲壮。

神念再次铺开，细细感知此界的规则架构。

很快，他发现了问题。

此界虽比之前的武侠世界层次更高，但并没有“破碎虚空”的传说。

武道最高止于“陆地神仙”，仙道最高止于“飞升”——而所谓的飞升，不过是飞往此界预设的“天界”，仍在同一世界体系内。

无人试图打破世界本身，无人想过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没有破碎虚空的认知，便无法自然催生维度奇点。”方成沉思，“那么……我来创造一个。”

他一步踏出，来到此界的规则原点——那是一处无形无质的存在节点，维系着三块大陆、三个世界概念的平衡。

在这里，方成开始调动五太道韵。

方成要做的事很简单，在此界的规则层面，强行“开辟”出一个通往存在之隙的“后门”。

这个后门，便是奇点。

方成刻意压制了力量——稍有不慎，此界便会因规则动荡而崩塌。

一个微小的黑点逐渐成形。

它与此界的一切规则相连，却又独立于一切规则之外。

它是一扇“门”，推开它，便可离开此界，前往存在之隙深处。

奇点成型的刹那，整个世界的强者都有所感应。

北陆，听潮亭底，羊皮裘老头猛然睁眼，剑意冲天：“天门之外……还有门？”

东陆，凌云窟深处，一个沉睡的古老意志微微颤动。

但最强烈的感应，来自时空长河深处。

那里，有三道古老的目光投来——

第一道目光慈悲浩大，来自一尊端坐莲台的如来虚影。

他正在时空长河中推演“因果轮回”，忽然感应到某个世界的规则被强行改动，投来注视。

第二道目光温柔又威严，来自一位人身蛇尾的女娲虚影。

她正在修补某个时空裂缝，忽然动作一顿，看向方成所在的世界。

第三道目光冰冷疯狂，来自一个半人半机械的半边神。

他正在实施“神武纪”计划，试图重置时空，却忽然发现了时空出现了异变。

三道目光同时投向方成所在的世界。

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奇点彻底成型。

方成一步踏入，身形没入奇点。

奇点坍缩，消失。

此界规则恢复原状，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时空长河中，三道目光又注视了片刻，终无所获，各自收回。

而方成，已穿过奇点，来到了更加深邃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