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五太圆满，欲往山海（2/2）

就像用手去抓光，抓得越紧，漏得越多。

“所以前路何在？”方成睁开眼，眼中无悲无喜。

五太圆满，大罗无限。

修炼已无意义，提升已成虚言。

他需要的不是“更上一层楼”，而是……某种全新的“可能”。

殿外传来论道之声——是三清等人并未各自散去，而是齐聚玉清天，开始了晋升后的第一次金仙论道。

方成心念微动，一缕感知悄然投去。

……

玉清天内，云海缥缈。

老子、元始、通天、女娲、后土、帝俊、古盟主、苏无涯、准提、接引十位金仙围坐，其余近证金仙者如太一、道尊、镇元子、红云等在外围聆听。

“金仙者，不朽也。”老子开口，声音温润，“神话金仙更进一步，乃将自身道果与真实世界根源相合。”

“我合天道，元始掌秩序，通天化变数，女娲执造化，后土载轮回……各有所归，各证其道。”

元始接话：“然金仙之道仍有尽头——那尽头处，便是大罗门槛。我等多番推演，皆感那门槛非力可破，非悟可越。”

通天眼中剑意流转：“道祖之境，我等一想就错，一悟就谬。五太大罗……究竟是何等存在？”

众金仙沉默。

他们尝试过推演，尝试过想象，尝试过以自身金仙道果去模拟那等境界。

但每次都是刚一触及，所有推演便自然崩塌，所有想象便自行消解，所有模拟便化为虚无。

那不是因为他们境界不够，而是因为大罗的本质根本无法被低层次的存在所描述。

就像二维生物永远无法理解“高度”，金仙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大罗。

“既然想不通，不如出去看看！”一个粗豪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看去，却是巨灵神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虽只有天仙圆满，但因与天道之灵渊源极深，倒也无人拦他。

“道祖都说要走出去了，咱们还畏畏缩缩的作甚？”巨灵神挠着头，“不就是山海大界吗？还能吃了俺不成？”

天道之灵在他身旁显化出一尊模糊光影，声音带着无奈：“山海大界虽与洪荒交好，但其中异兽横行，奇珍遍地，更有种种未知险地。你这点修为出去……”

“怕啥！”巨灵神咧嘴一笑，“不是还有道祖吗？”

天道之灵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点。

一道纯粹的金色灵光从他指尖流出，那光中蕴含着不朽不灭的金仙道韵，更有一丝洪荒天道的本源气息。

“此为我一丝不朽金性所化灵光。”天道之灵将灵光按入巨灵神眉心，“有此光护体，只要不是大罗亲自出手，你可保真灵不灭，肉身不死。”

巨灵神额头浮现一道淡金纹路，气息顿时浑厚了三分。

他嘿嘿笑着，显然很是开心。

周围众仙神色各异。

东王公眼中闪过复杂——羡慕有之，悔恨有之。

他本是天地第一道阳气所化，跟脚何等尊贵，却因昔年冒犯道祖而错失机缘，如今连巨灵神这等后辈都走到他前面。

鲲鹏眼中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却强行压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太一则神色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追求的是纯粹自身之力，外物庇护照样是束缚。

“既然巨灵要去，那便去吧。”

老子忽然开口，“正好我等也需有人先去探探路。不过切记，山海大界非洪荒，行事需谨慎。”

“得令！”巨灵神兴奋地一拱手，转身就往外跑。

天道之灵摇了摇头，身形淡去。

论道继续，但众仙心思已有些飘远——洪荒之外，究竟是怎样的风景？

而在紫霄宫内，方成收回了感知。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敛去。

起身，一步踏出。

该去赴那场对弈之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