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潜龙在渊(2/2)

“妈,没人欺负我。”何雨柱笑了笑,往嘴里扒了口饭,“我就是想好好学习,考上高中。”

晚上,等弟妹睡熟了,何雨柱悄悄溜到院里的柴房。他把门插好,闭上眼睛,意念一动,眉心那片温热瞬间扩散开来——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了空间里。

空间的地在夜色里泛着柔和的白光,这是空间自带的光源,不刺眼,却能照亮每一寸土地。左边的麦田绿油油的,右边的菜畦里,白菜卷得紧实,萝卜露出半截红通通的脑袋。角落里的药材田,人参的叶子已经枯了,藏在土里的根茎却在白光下透着淡淡的金色。

他走到水井边,打了桶水。空间里的水是活的,带着股甜味,他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白天的憋闷好像散了不少。

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用空间改善改善家里的日子?比如偷偷拿出点粮食,让妈不用总掺着红薯面蒸窝窝;比如摘些蔬菜,让爸不用总在食堂吃剩饭。但他不敢。

院里的人眼睛都尖着呢,谁家顿顿吃白面,谁家菜里有肉,都门儿清。上次妈把他从空间拿的鸡蛋给张大妈送了两个,转头就有人问是不是何家发了福利。从那以后,他连鸡蛋都不敢多拿,每次只敢揣一两个,说是在胡同口捡的。

“还是得忍。”他对着麦田喃喃自语,“等考上高中,离大院远点,就好了。”

他在空间里走了走,检查了下蔬菜的长势,又给药材田松了松土。这片土地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枷锁,得小心翼翼地捧着,不能有半点闪失。

回到屋里时,天快亮了。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还有爸在隔壁屋翻身子的动静——爸总起得早,要去食堂准备早饭。他知道,爸腕上的手表会在凌晨四点准时响起,那“嘀嗒”声里,藏着全家人的指望。

第二天去学校,刚进教室,就看见虎子他们堵在门口。

“何雨柱,听说你数学考了全班第一?”虎子斜着眼看他,手里转着支铅笔,“行啊你,闷声发大财呢?”

班里的同学都停下了笔,往这边看。何雨柱攥了攥书包带,低声说:“运气好。”

“运气好?”虎子笑了,伸手推了他一把,“我看你是怕了吧?上次让你跟我比跑步,你不敢;这次考试考得好,又装怂?”

何雨柱被推得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墙角。他能感觉到眉心的空间在发烫,里面的小麦像是在跟风较劲,沙沙地响。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不想惹事,你别找我麻烦。”

“我找你麻烦?”虎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爸戴上海表的时候,咋不想想别招人眼?现在装孙子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何雨柱心里。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不能打,不能打,一打就全完了。

“我爸的表,是他凭本事赚的。”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子硬气,“我学习,也是凭本事。你要是不服,下次考试咱们比一比。”

虎子愣了愣,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比考试?他连及格都费劲,跟全班第一比?周围传来同学的窃笑声,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撂下句“你等着”,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何雨柱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同桌的女生递过来张纸条:“你刚才好厉害。”

他笑了笑,没说话,翻开了课本。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页上,字里行间像是镀了层金。他知道,低调不是怂,是为了走得更远。就像空间里的庄稼,在土里默默扎根,等到成熟的那天,自然会结出沉甸甸的果实。

初中最后一年的日子,就这么在低调和隐忍中一天天过去。何雨柱很少说话,放学就回家,要么看书,要么帮家里干活,偶尔钻进柴房,去空间里打理那些庄稼。院里的议论渐渐少了,虎子也没再来找他麻烦,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何家有块上海表,忘了那个曾经引起轰动的少年。

只有何雨柱自己知道,在那片空间里,春去秋来,早已攒下了满仓的粮食,满畦的蔬菜,还有他悄悄藏起来的、对未来的期盼。

中考前一天晚上,妈给他煮了两个鸡蛋,爸坐在旁边抽着旱烟,没说话,却时不时看他一眼。何雨柱看着爸手腕上那依旧崭新的上海表,忽然笑了。

“爸,明天我考完试,咱们去公园逛逛吧。”

何大清愣了愣,随即掐灭烟头:“好,等你考完,爸请你吃冰棍。”

夜色渐深,何雨柱躺在床上,眉心的空间里,月光般的暖光静静流淌。他知道,明天过后,初中生涯就结束了,但他的路,才刚刚开始。潜龙在渊,不是为了永远蛰伏,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腾云而起,带着全家,过上真正踏实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