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木马上的双生影(1/2)

老槐树下的阴凉地儿刚够铺开一张草席,何雨柱蹲在席子边,手里的刨子正顺着松木纹理走,木花卷着圈儿落在草席上,混着泥土的腥气和树芽的清香。

“哥,马鬃要红的。”穿粉布衫的雨水凑过来,辫子上的红绒球蹭过他胳膊,手里举着半块胭脂——是张氏年轻时用的,边角都磨圆了。她是妹妹,性子却活泛,爬树掏鸟窝比男孩还野,唯独对颜色执着,总说红鬃马才威风。

“知道了。”何雨柱头也不抬,从空间里摸出块红绸子,是上次帮邻居缝被子剩下的,“等会儿给你粘上去。”

树影里忽然探出个小脑袋,是雨华。男孩穿件洗得发白的蓝褂子,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半截晒黑的胳膊,手里攥着根削尖的木棍,正蹲在旁边画圈。他是哥哥,却文静得像株含羞草,说话细声细气,每次雨水闯祸,都是他悄悄跟人道歉。

“哥,马……马腿会不会断?”雨华抬头问,睫毛长长的,像沾了露水的蒲公英。昨天他看见二胖骑竹马摔了,木腿断成两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断不了。”何雨柱敲了敲木马的四条腿,木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哥用的是老枣木,比你俩加起来还沉呢。”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哗啦”一声,是王奶奶家的孙子铁蛋,背着个豁口的书包,书包带一长一短,里面装着半块窝头和几颗玻璃球。他看见木马上的红绸子,眼睛立刻直了,书包“啪嗒”掉在地上,玻璃球滚了一地。

“柱子哥,这马……能骑不?”铁蛋的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声音比雨华还小。他娘走得早,爹在厂里当学徒,平时连块糖都舍不得买,院里孩子的玩具,他从来只敢远远看。

雨水正拿着红绸子往马鬃上缠,听见这话立刻把木马护在身后:“不行!这是我和雨华的!”她踮着脚,把红绒球辫子甩得老高,活像只炸毛的小母鸡。

雨华却拉了拉妹妹的衣角,小声说:“让他……让他骑一下吧,就一下。”他捡起地上的玻璃球,往铁蛋手里塞了颗蓝的,那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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