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回一九四三,魂附8岁何雨柱(2/2)

刚埋好,就听见远处传来皮鞋声,“咔哒咔哒”的,还夹杂着日本话。何雨柱吓得一缩脖子,赶紧从破水缸后钻出来,装作闲逛的样子往回走。

两个穿着黄皮的鬼子兵,正用枪托戳着个挑担子的老汉,嘴里“八嘎八嘎”地骂。老汉的担子翻了,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他趴在地上,手被枪托砸得直流血,还在拼命往怀里护着什么。

何雨柱看得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没知觉。他不敢多看,低着头快步往胡同走,后背的汗把小褂子都浸湿了。

这就是1943年的北平,人命不如草。

回到四合院,刚进月亮门,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自家门槛上,手指头扒拉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看见何雨柱空着手回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阴阳怪气地说:“柱子,挖着啥宝贝了?你娘可是把脸都丢尽了,借粮借到街尾去了。”

阎埠贵是个小学教员,满脑子都是算计,一分钱能掰成八瓣花,院里谁家做点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何雨柱低着头,故意装傻:“三大爷,啥都没挖着,草都没了。”

“没挖着?”阎埠贵眯着眼,上下打量他,“我看你刚才跑挺快,是不是藏啥好东西了?”

“真没有。”何雨柱挠着头,故意露出副憨傻的样子,“我就看见个破水缸,蹲那儿歇了会儿。”

阎埠贵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眼神直愣愣的,不像藏了东西的样子,才撇撇嘴,又扒拉他的算盘去了:“也是,这年月,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找好东西?”

何雨柱没接话,低着头往家走,后背还在发凉。这三大爷,真是只老狐狸。

刚进门,就见张氏抹着眼泪,何大清躺在炕上,脸白得像纸。

“娘,爹咋了?”

“刚才……刚才咳得厉害,嘴里……嘴里带血了。”张氏的声音都在抖。

何雨柱心里一沉,他冲到炕边,就见何大清嘴唇上果然有血迹,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

不行,得让爹吃点东西!

他心里急得冒火,眼睛往四周一扫,看见窗台上晒着的几棵干野菜,是前几天娘挖的,苦得能涩死人,平时都舍不得吃。

“娘,我去煮野菜汤。”

“那点……够谁吃啊?”张氏红着眼。

“够,肯定够。”何雨柱拿起野菜,往灶房跑。他把野菜扔进破锅里,添了点浑水,刚点着火,就借着灶膛的掩护,心里默念着“出来”。

一小捧白花花的小米,凭空出现在锅里。

这是他刚才藏进空间的!早上趁娘不注意,从缸底扫出来的,就这么点,原主藏了好几天,想等爹好点再吃。

米不多,煮出来也就够个底,但总比光喝野菜汤强。

张氏进来添柴,见锅里飘着米香,愣住了:“柱子,这米……”

“是……是我之前藏的。”何雨柱低着头,故意装得怕挨骂的样子,“我想着……想着爹能吃点。”

张氏眼圈一红,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地跳,映着她脸上的泪珠子,亮晶晶的。

野菜小米汤煮好了,稀得能照见人影。何雨柱先给何大清端了大半碗,用小勺一点点喂。何大清迷迷糊糊的,闻到香味,嘴动了动,竟然真咽下去了。

喂完爹,张氏才端起剩下的小半碗,刚要喝,就见何雨柱直勾勾地盯着碗,喉咙动了动。她心里一酸,把碗往他面前推:“柱子,你喝,你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娘,我不饿。”何雨柱往后退了退,他刚才在空间里喝了水,又偷偷吃了点窝头渣,这会儿不那么难受了,“我刚才在外面,捡着个烂苹果,吃了。”

张氏哪会信,可看着儿子倔强的眼神,她鼻子一酸,把汤分成两半,自己喝了一口,剩下的又推给何雨柱:“娘不饿,你喝。”

何雨柱没再推辞,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野菜的苦味混着小米的香,他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喝完汤,何雨柱说去院里转转,其实是想看看空间里的窝头长咋样了。他躲在茅房后面,意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这一看,他惊得差点叫出声。

刚才埋下去的半块窝头,竟然长出了嫩芽!绿油油的,看着就精神。而且他发现,空间里的光线好像亮了点,黑土地也比刚才多了一小块。

这空间,不光能种,还能自己长?

何雨柱的心跳得像打鼓,他看着那株嫩芽,又看了看远处的水洼,眼睛越来越亮。

有了这空间,别说活下去,他说不定还能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他从空间里摸出块石头,在地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正”字。

1943年,第一天。

他何雨柱,在这儿扎根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棒梗的哭喊:“娘!我饿!我要吃的!”

接着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棒梗乖,娘这就去想办法……”

何雨柱皱了皱眉,从空间里退出,往声音那边看。只见秦淮茹牵着棒梗,站在二大爷刘海中家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说啥,刘海中背着手,脸拉得老长。

这院里的日子,从来就没安生过。

何雨柱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家走。不管院里多乱,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空间里的宝贝养好,让爹娘能吃饱饭。

至于那些牛鬼蛇神,谁要是敢挡他的路……

他摸了摸眉心,那里还带着点温热。

他可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欺负的傻柱子了。

夜色渐浓,四合院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何家的灶房,还透着点微光。张氏在缝补破衣裳,何大清的呼吸平稳了些,何雨柱躺在稻草上,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嘴角悄悄勾起。

空间里,那株嫩芽又长高了点,在灰蒙蒙的光线下,透着股子韧劲。

就像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