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留在我身边”（2/2）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餐桌对面的男人。

他说什么？

留在他身边？

不是作为下属，不是作为棋子，不是作为被禁锢的猎物……而是，以某种更长久、更亲密的关系……留在他身边？

这是……表白吗？

用他独有的、霸道至极的、不容拒绝的方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抛向高空，在失重与窒息的边缘疯狂摇摆。血液轰然冲上头顶，让她耳畔嗡嗡作响，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滚烫的热度。

震惊，荒谬，慌乱，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恐慌的、隐秘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和理智。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所有关于复仇与仇恨的信念，在这一刻，被他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冲击得摇摇欲坠。

顾延州说完那句话后，没有再开口。他只是紧紧地看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点燃，那里面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却也隐约透着一丝……等待审判般的紧张。

他在等她的回答。

这个认知，让沈清澜的呼吸更加困难。

留在……他身边？

以什么身份？背负着姐姐死亡的谜团，怀揣着潜入顾氏的目的，周旋于他与他二叔的阴谋之间？

这可能吗？

这应该吗？

“我……”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

然而，就在她试图说些什么，哪怕是拒绝，哪怕是质疑的时候，顾延州却猛地站起身。

他似乎并不想，或者不敢，在此刻听到她的答案。

“好好考虑。”

他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但那冷硬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慌意乱，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餐厅，径直走向玄关。

大门打开，又合上。

公寓里，再次只剩下沈清澜一个人。

她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尽头，对面是他留下的空位和未曾动过的晚餐。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他那句低沉而霸道的——“也留在我身边”。

像一个魔咒，一个甜蜜而危险的陷阱，一个她无法回避，也必须直面的人生抉择。

外界的试探，催化了他压抑的情感，也将她，彻底推到了爱与恨、去与留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