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林渊的坚持：只用合适的人（1/2）

横店影视城的《剑域歌行》剧组筹备处，墙上的角色关系图谱旁新挂了一块木质牌匾，“以戏为本，以人立戏”八个烫金大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林渊站在牌匾前，看着陆续走进会议室的主创团队，目光扫过每个人胸前的工作牌——从导演曹保平到武术指导甄子丹，从美术指导叶锦添到选角组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历经风波后的沉稳与坚定。

“今天不是常规的筹备会，”林渊走到会议桌中央，没有翻阅手边的文件，而是开门见山，“是想和大家聊聊我们的创作初心。选角风波刚过，很多人问我，为了一个刘昊然，得罪华策、硬扛红杉，值得吗？我的答案是，太值得了。因为我们要拍的不是一部转瞬即逝的流量剧，而是一部能留在观众记忆里的作品，而作品的根基，就是‘合适的人’。”

曹保平放下手中的分镜本，接过话头：“林总说得对。我拍了二十年戏，最清楚‘合适’两个字的分量。当年拍《烈日灼心》，有人推荐流量明星演辛小丰，出价是段奕宏的三倍，但我坚持要段奕宏——他眼神里的挣扎和隐忍，是流量明星演不出来的。这次刘昊然也是一样，试镜时他演丁宁得知身世那场戏，没有哭天抢地，只是手微微发抖，眼神从迷茫到清明再到坚定，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丁宁就是他了。”

他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未公开的试镜花絮：镜头里，刘昊然穿着简单的练功服，为了找准“九死蚕神功初醒”时的身体状态，反复调整呼吸节奏，导演喊停后，他还拉着武术指导甄子丹请教“发力时如何兼顾少年感与力量感”。花絮最后，是他在休息间隙背诵台词的画面，剧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地方还画着动作示意图。

“这就是合适的人，”甄子丹的声音带着赞许，“不仅有天赋，更有态度。为了练‘快剑十三式’，他每天提前两小时到武行训练，手掌磨出了血泡也不戴护具，说要找握剑的真实触感。上周我看他的训练视频，已经能把剑招和情绪结合起来了——出剑时的狠厉、收剑时的隐忍，完全是丁宁的样子。”

选角组长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案，里面是这次选角的完整记录，从初试的3000多名演员到复试的50人，再到最终敲定的主演阵容，每一页都有详细的评分和评语。“我们的选角标准从来不是流量、不是片酬，而是三个维度，”选角组长指着档案上的表格，“角色适配度、演技扎实度、职业态度，三者缺一不可。刘昊然在这三项里都是满分，而陈宇的角色适配度只有4分，演技扎实度3分，态度2分，就算没有华策的干预，他也过不了我们的初选。”

林渊拿起档案，翻到长孙浅雪的选角记录，周迅的名字旁贴着一张她试镜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素色长裙，没有浓妆，却凭着眼神里的清冷与温柔，将“外冷内热”的长孙浅雪演绎得入木三分。“周迅也是一样，”林渊的语气带着欣赏，“有人说她年龄比原着里的长孙浅雪大了几岁，不合适。但我觉得，长孙浅雪不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她是背负家族血海深仇的贵族遗孤，需要演员有足够的演技沉淀去支撑人物的厚度，周迅的阅历和演技，刚好能撑起这份厚重。”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严肃：“我知道行业里有个潜规则，资本塞人、关系户空降是常事。但从今天起，《剑域歌行》剧组没有这个规则。不管是谁推荐的人，不管背景多硬，都必须经过试镜，由主创团队集体打分，过不了标准就坚决不用。选角组长，你记一下，把这个规则写进剧组章程，以后所有渊渟的影视项目都照这个来。”

选角组长立刻拿出笔记本记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之前选角时，他不知收到过多少“打招呼”的信息，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周旋，这次有了林渊的明确指令，以后再也不用为难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周明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走进了会议室——国家话剧院的院长田沁鑫。田沁鑫刚坐下，就笑着说：“我是来‘取经’的，也是来道谢的。选角风波期间，你们拒绝资本塞人、坚守选角标准的事，在话剧圈都传开了。很多年轻演员说，看到《剑域歌行》的选角标准，终于相信‘靠演技能出头’了。”

她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林渊：“这是我们剧院的几位实力派演员，都是有功底、有态度但缺机会的好苗子，想推荐给你们参演配角。不用特殊照顾，让他们正常试镜，过不了关我绝不打招呼。”

林渊接过名单，上面有几位他熟悉的名字，都是在话剧舞台上口碑极好的演员。他笑着说：“田院长放心，只要试镜通过，我们绝对给最好的创作空间。其实这也是我想和大家说的，‘合适的人’不一定是大牌，只要能读懂角色、演活角色，哪怕是新人，我们也敢用。”

会议结束后，林渊特意留下了刘昊然的经纪人。经纪人刚坐下就递过来一份感谢信，语气里满是感激：“林总，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风波最凶的时候，有同行劝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甚至有剧组递来橄榄枝，说只要我们辞演《剑域歌行》，就给男主待遇。但昊然说，就算推掉所有戏，也要等《剑域歌行》，因为这里有尊重演员的团队。”

“这是相互的，”林渊摆摆手，拿出一份精心准备的资料，“这是丁宁的人物小传，是我和编剧团队根据原着改编的，里面补充了丁宁的童年经历和心理变化轨迹；还有这份战国时期的剑术资料，是我们请历史专家整理的，能帮昊然更好地理解剑修文化。告诉昊然，不用有压力，我们给足他创作空间，只要他能演好丁宁，其他的事有我们扛着。”

经纪人接过资料，眼眶有些湿润。他从业多年，见过太多平台把演员当工具，像林渊这样为演员量身准备角色资料、全力维护演员的团队，还是第一次遇到。他郑重地鞠躬：“林总，您放心，昊然一定会用最好的表现回报您的信任。”

当天下午，林渊来到剧组的武术训练基地。远远就看到刘昊然正在和甄子丹对练，他手持一把仿制的“九死蚕剑”，按照甄子丹的指导调整剑法，阳光透过训练馆的天窗洒在他身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节奏。“停一下，”甄子丹喊停后，亲自示范，“丁宁的剑是‘复仇之剑’，但他心里有善念，所以出剑要狠，但收剑要稳，就像这样——”

刘昊然认真地模仿着，反复练习了十几遍，直到甄子丹点头认可才停下来。看到林渊走来，他快步迎上去，手里还拿着那本写满批注的剧本：“林总，您看这段台词，我觉得丁宁对长孙浅雪的感情，不只是师徒情，还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所以我想在念台词时，语速放慢一点，眼神里多一点温度，您觉得可以吗？”

林渊接过剧本，看着刘昊然标注的地方，上面写着“台词节奏：缓-急-缓”，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眼神示意图。他笑着说：“完全可以。演员最了解自己的角色，只要符合人物逻辑，你可以大胆发挥。我和编剧打个招呼，要是觉得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随时修改剧本。”

两人正聊着，周迅带着助理走了过来。她刚从京市赶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笑着递给刘昊然：“刚炖的冰糖雪梨，练了一上午剑，润润嗓子。我看了你的试镜片段，演得特别好，尤其是眼神里的戏，很有感染力。”

“周迅老师过奖了，”刘昊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保温桶，“我还看了您演的《如懿传》，您演的如懿那种隐忍和坚守，给了我很多启发。我觉得丁宁和如懿有点像，都是心里有信念的人。”

周迅眼睛一亮：“你说到点子上了。其实不管是如懿还是长孙浅雪，核心都是‘信念’。长孙浅雪的信念是复仇，但遇到丁宁后，她的信念变成了‘守护’。我们下次对戏时，可以多琢磨一下这种信念的转变，让两个人物的互动更有层次。”

林渊看着两人认真讨论角色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最好的剧组氛围就是这样，演员之间不是“流量竞争”，而是“互相成就”。这时，手机响起，是张译打来的电话，他笑着接起：“张译老师，什么时候到横店？”

“已经到剧组门口了，”张译的声音带着爽朗，“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说要核对身份。你们这安保够严的啊。”

林渊赶紧让周明去接人，挂掉电话后笑着对刘昊然和周迅说：“咱们的‘蘅王’来了。张译老师为了这个角色，提前一个月研究战国时期的帝王历史，还专门去博物馆看了当时的兵器和服饰，这份态度，就是我们要的‘合适的人’。”

果然，张译走进训练馆时，手里提着一个大行李箱，打开后里面全是关于战国历史的书籍和资料，还有一本手写的人物分析笔记。“蘅王不是单纯的反派，”张译刚坐下就打开笔记，“他的残暴源于对权力的恐惧，年轻时他是真的敬佩梁惊梦，但梁惊梦的剑太锋利，不仅刺向敌人，也刺向皇权，所以他才要除掉梁惊梦。我想在演的时候，加入一些细微的动作，比如他握剑柄时，食指会不自觉地颤抖，暗示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