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终归会损失的(1/2)
阴影里的吕枯耳戈斯终于动了,他缓步走出,眼罩边缘的余光扫过殿中对峙的两人,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打断的冷静:
“凯撒陛下,玄霄侍卫官,还请稍安勿躁。”
他抬手虚按,压下殿内隐隐的骚动,继而转向王座:
“陛下决意攻取纷争火种,必有深远考量,绝非意气之举。”
话锋又转向玄霄,语气里添了几分客观:
“然玄霄所言亦有道理,尼卡多利的天谴之矛确实棘手,此刻强攻,风险不小。”
他指尖捻动着那枚发光晶体,目光落在两人之间:
“不如暂缓决议三日。这三日里,吾可借质素结晶推演强攻与迂回两种方略的成败概率,陛下与侍卫官亦可各自梳理利弊。既不违陛下的决断,也不负侍卫官的忧心,如何?”
凯撒瞥了吕枯耳戈斯一眼,眉峰骤然蹙起,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吾允许汝说话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殿内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吕枯耳戈斯脚步一顿,微微垂首,指尖捻动的质素结晶倏地暗了一瞬,再抬眼时,语气已然恭谨:
“是我逾矩了。”
凯撒的视线从吕枯耳戈斯身上收回,重新落回玄霄身上,语气里再无半分波澜,只剩不容置喙的笃定:
“进攻便是最佳的路线。纷争火种迟早会归于逐火之境,那悬锋的王,也不过是会成为我们逐火史诗里的一笔注脚罢了。”
她指尖重重一叩扶手,金铁相击的脆响震得殿内众人心头一跳:
“此事无需再议,三日后,整军出发,剑指悬锋城。”
而玄霄像是突然被什么指令攫住了心神,猛地跨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颤:
“不可,刻律德菈,我不允许你如此草率进军!”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落针可闻,连元老们绷紧的呼吸都似要停滞——他竟直呼了凯撒的本名,这已是全然不顾君臣之仪的僭越。
玄霄自己也愣住了一瞬,额角的抽痛愈发剧烈,脑海中金红的血河与天谴之矛的虚影翻涌得更凶,方才那股冲动,竟不像是自己的意志。
“放肆!”
凯撒猛地拍响王座扶手,金铁相击的脆响震得殿内众人一凛,眸中怒火翻涌,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拔高的凛冽:
“克律玄锋修斯!汝竟敢直呼吾名、当众抗命!君臣之仪何在?!”
她指尖直指玄霄,字字掷地有声,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无人察觉的复杂:
“念及旧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起,剥夺汝侍卫官之职,禁足于偏殿,无吾手谕,不得踏出半步!三日后出征悬锋城,汝也不必随行!”
这话落下,殿内窃窃私语再起,元老们纷纷颔首,只当是君王惩戒逾矩的臣子。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座上的人,眼底翻涌着震惊与不甘,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
“禁足?……连随军都不行?”
凯撒却不再看他,只是冷着脸扬声道:
“来人,将克律玄锋修斯带下去!”
语气里的决绝,让殿内无人敢再多言一句。他被侍卫架住手臂时,还死死盯着王座的方向,心头那点因夫妻情分而起的希冀,正一点点被寒意浸透——他竟看不懂她了。
殿外的喧嚣被厚重的殿门彻底隔绝,玄霄被粗暴推搡着摔进偏殿——雕梁上的鎏金纹样落着薄尘,精致的陈设透着冷清,与他往日熟悉的军帐气息格格不入。
门外甲胄碰撞声响起,士兵们已按令守定,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未等他站稳,殿门再次被推开,一道高大身影逆光而入,正是凯撒亲封的断锋爵拉比努。
玄霄抬眼望去,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声音冷冽如冰:
“断锋爵,你怎么来了?”
“住口,背叛凯撒之人,不配提出质问!”
断锋爵厉声喝道,全然不顾往日情面,抬手便掏出一副泛着寒光的玄铁枷锁。
玄霄心头一沉,猛地后退一步,声音绷紧:
“这是要做什么?”
“根据凯撒之令,你当众抗命,恐再生事端打扰出征进程,不仅要禁足于此,还需加以管制!”
断锋爵话音未落,冰凉的玄铁枷锁已狠狠扣住玄霄的手腕,锁齿咬合的脆响在空荡偏殿格外刺耳。
玄霄猛地挣了一下,铁链摩擦皮肉的寒意顺着血脉蔓延,他眼底翻涌着错愕与屈辱,声音发紧:
“凯撒当众只说禁足偏殿,从未提过枷锁管制!这是羞辱!”
断锋爵力道丝毫不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冷硬如铁:
“凯撒的命岂会尽数公之于众?你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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