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雾灵山遇劫 麦种藏险（1/2）

晨露还凝在麦叶上，柳云舟已带着四个护卫整装出发。他换上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沈砚给的哨鸽，背上捆着干粮和简易地图，活脱脱一副进山打猎的农户模样。

“俺走了！”他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自信，“不出三日，定把周将军给你们带回来！”

沈砚递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包改良后的麦种。“路上若遇到农户，可给他们分些。雾灵山一带土地贫瘠，这些麦种或许能帮你换些人情。”

柳云舟咧嘴一笑，把布包塞进怀里：“还是你想得周到！俺记住了！”

柳清鸢站在一旁，递过一个油纸包：“这里面是伤药和驱虫粉，山里蚊虫多，小心些。”她顿了顿，补充道，“遇到危险就放哨鸽，我们会接应你。”

“知道了姐！”柳云舟摆摆手，带着护卫转身钻进了雾灵山的密林。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柳承毅叹了口气：“云舟性子还是太急，雾灵山地形复杂，怕他出事。”

“侯爷放心。”沈砚望着密林方向，“我给的地图标了猎户常走的路线，而且他带的护卫都是军中出身，身手不错。再说，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柳清鸢点头认同：“沈砚说得对，总不能一直护着他。”她转头看向田地，“麦收在即，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

此时的京郊农庄，已是一片繁忙景象。农户们拿着镰刀，在田间来回穿梭，金黄的麦穗被割倒，捆成一束束堆在田埂上。张老栓带着几个后生，推着新做的木车，把麦捆运到打谷场。

沈砚和柳清鸢来到打谷场，看着农户们用石碾脱粒，效率不高还费力。沈砚蹲下身，摸了摸石碾的滚轮，心中有了主意。

“张叔，”他喊道，“能不能把石碾的滚轮改一改？”

张老栓跑过来：“沈先生有啥好法子？”

“把滚轮中间挖空，减轻重量，再在表面刻上纹路。”沈砚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草图，“这样推起来省力，脱粒也更快。”

张老栓盯着草图看了半晌，一拍大腿：“沈先生真是神人！这法子俺咋就没想到呢？俺这就找人改！”

柳清鸢看着沈砚画的草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连农具都懂？”

“略懂皮毛。”沈砚笑了笑，“以前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改良方法，试试就知道行不行。”

两人正说着，一个农户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沈先生，柳小姐！东边的麦田里，有几株麦子不知道被啥啃了，叶子都黄了！”

沈砚心中一紧，连忙跟着农户跑去。东边的麦田里，果然有十几株麦子叶片枯萎，茎秆上有明显的虫咬痕迹。他蹲下身，仔细观察了片刻，认出是麦蚜。这种害虫繁殖极快，一旦扩散，整个麦收都会受影响。

“是麦蚜。”沈砚站起身，“得赶紧处理，不然会传染给其他麦子。”

柳清鸢皱眉：“这虫子该怎么治？农户们说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眼睁睁看着麦子枯死。”

“有办法。”沈砚转头对农户们喊道，“大家去找些艾草和苦楝叶，越多越好！”

农户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跑去山里采摘艾草和苦楝叶。柳清鸢不解地问：“这些草能治虫子？”

“艾草和苦楝叶都有驱虫的功效。”沈砚解释道，“把它们捣碎，加水煮沸，过滤后喷洒在麦田里，就能杀死麦蚜。”

柳清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立刻组织几个妇女，在打谷场旁支起大锅，将采摘来的艾草和苦楝叶倒进锅里煮。

沈砚则带着几个后生，在麦田周围挖了浅沟，防止麦蚜扩散到其他田地。他一边干活，一边教农户们识别麦蚜的幼虫和成虫，告诉他们如何提前预防。

“以后种地，要注意作物轮作。”他说道，“不能年年都种麦子，种些豆类或者红薯，能减少病虫害。”

农户们听得认真，纷纷点头记下。张老栓感慨道：“沈先生懂的真多，跟着你，俺们再也不用怕庄稼生病虫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跑来：“沈先生，侯爷让你过去一趟，说是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

沈砚心中一凛，跟着护卫来到破庙。柳承毅正坐在桌前，面前站着两个农户打扮的人，被护卫按在地上。

“这两人在农庄附近徘徊，鬼鬼祟祟的。”柳承毅指着两人，“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沈砚走到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这两人穿着粗布衣服，脚上的鞋子却很干净，不像是常年种地的农户。他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腰间，露出了半截黑色的布条，上面似乎绣着什么图案。

“你们是哪里人？来京郊做什么？”沈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不肯说话。柳云舟留下的一个护卫脾气急躁，抬手就要打：“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砚拦住他：“别急。”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麦种，放在两人面前，“这些麦种，亩产可达三石。你们若是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们足够的麦种，让你们家人不愁吃穿。”

其中一人眼神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动。另一人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我们就是来山里打猎的，迷路了才走到这里，没什么好说的！”

沈砚笑了笑，不再追问。他对护卫说：“把他们看好，别让他们跑了。”

待护卫把人带下去，柳承毅问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十有八九是宁王派来的眼线。”沈砚语气凝重，“他们可能是来打探农庄的情况，也可能是冲着柳云舟去的。”

柳清鸢脸色一变：“那云舟会不会有危险？”

“不好说。”沈砚走到窗边，望着雾灵山的方向，“希望他能多加小心。”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得加快麦收的进度，同时加强农庄的守卫。万一宁王派兵来攻，我们也好有准备。”

柳承毅点头：“我已经让赵虎带人加强巡逻了。”他看向沈砚，“你说的那个堆肥技术，能不能再推广推广？周边几个村子的农户都来打听，想学着做。”

“当然可以。”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越多农户学会堆肥，粮食产量就越高，我们的力量也就越强。”

当天下午，沈砚在打谷场开设了临时农校，教周边村子的农户制作堆肥。他把秸秆、粪便、草木灰等原料堆在一起，演示如何分层堆积、洒水发酵。

“堆肥的时候，要注意通风。”他一边用锄头翻拌原料，一边讲解，“发酵好的堆肥，黑黝黝的，没有臭味，肥力比粪便还足。”

农户们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个白发老者挤上前，问道：“沈先生，这堆肥真能让庄稼长得好？”

“当然。”沈砚笑着递给他一把堆肥样品，“您回去试试，种庄稼的时候撒上一些，保管收成翻倍。”

老者接过堆肥，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没有臭味，反而有一股泥土的清香。他连连点头：“沈先生真是活神仙！俺这就回去试试！”

就在沈砚教农户们堆肥的时候，雾灵山深处，柳云舟正带着护卫在密林中穿行。地图上的路线有些模糊，他们走了大半天，还没找到周将军的踪迹。

“这破地图，到底准不准啊？”柳云舟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护卫接过地图看了看：“二公子，按地图上的标记，前面应该有个猎户村，我们去问问当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