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狼寻密信,外戚露杀机(2/2)
汉子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声音断断续续:“在……在祭台下面的石缝里!用油纸包着!李嵩说,等沈砚他们找到密信,就通知藩王党来抢,还说密信能证明保皇派也参与了东宫旧案,到时候就能推翻保皇派,让黑石首领你当北狄的大可汗!”
沈砚跟着黑石往祭台走,祭台用青石砌成,高两丈,底座宽三丈,上面摆着风干的羊头骨和黑色狼皮,狼皮的眼睛处还嵌着两颗黑曜石。柳云舟拿着祭台模型,对照着真祭台的位置,指了指西侧的石缝:“沈砚,你看!模型上这里有个半寸宽的缺口,真祭台的石缝跟这个一模一样,密信肯定在里面!”
秦忠从怀里掏出个小铁钩,铁钩是用马蹄铁磨的,尖端弯成小钩,他小心地把铁钩伸进石缝里,慢慢勾动——没一会儿,就勾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沈砚接过油纸包,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纸张的厚度,打开一看,却愣住了——里面不是完整的密信,只有半张残片,上面用墨笔写着:“东宫旧案,外戚党王怀安与藩王勾结,毒杀太子用的牵机引,藏于京城……”后面的字迹被撕掉了,只剩下“城”字的一半。
“外戚党!”沈砚心里一震——他之前只查到藩王党参与东宫旧案,没想到外戚党也插了手!王怀安虽被处死,可他的余孽还在,这牵机引的下落,就是查清旧案的关键。他把残片小心叠好,放进贴身的布包,对黑石说:“黑石首领,多谢你帮我们找到残片。要是李嵩或藩王党的人再来,麻烦你立刻派人通知我们,我们会尽快派农师来部落,教大家种‘京占稻’和做青贮饲料。”
黑石点头,把兽骨权杖扛在肩上:“俺信你!李嵩骗了俺,说密信能让俺们部落变强,其实是想利用俺们当枪使!以后你们要是需要帮忙,黑狼部落的牧民随叫随到!”
当天下午,沈砚他们准备离开黑狼部落时,巴图突然骑着马从部落外跑回来,手里拿着个羊皮袋,羊皮袋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地上捡的。“沈侍郎!俺刚才在部落外的土路上看到个中原人,鬼鬼祟祟的,他看到俺就跑,掉了这个!”
沈砚打开羊皮袋,里面是封用蜡封的密信,蜡印上刻着个“王”字——是外戚党王怀安余孽的标记!他拆开密信,信纸是京城的洒金宣,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看清关键内容:“外戚党已联系蜀地旧部,三日后三更,在京城农部仓库放火,烧毁‘京占稻’种谷,嫁祸保皇派‘私藏良种、不顾民生’,引皇上猜忌!”
“这群混蛋!”柳云舟气得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牧草上,“他们跟藩王党勾结还不够,还想烧种谷!那可是明年推广新稻的关键,要是烧了,北疆、京畿的农户都要遭殃!俺们得赶紧回京城,保护种谷!”
秦忠也皱着眉,桑木拐杖敲了敲地面:“外戚党这是想一石二鸟——既毁了新稻种,又让皇上不信任保皇派,他们好趁机在朝堂上夺权!王怀安的余孽藏得深,肯定在农部附近安了眼线,咱们回去的路上得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埋伏。”
沈砚把密信收好,翻身上马,眼神坚定:“立刻回京城!不仅要守住农部仓库的种谷,还要查清楚牵机引的下落——残片上说牵机引藏在京城,说不定就在外戚党的据点里,找到它,就能彻底查清东宫旧案!”
黑石听说他们要走,带着十几个牧民来送行,手里捧着袋刚做好的青贮饲料:“沈侍郎,这是俺们按你的法子做的饲料,你带回去尝尝!等明年春天,俺们部落的牧民都等着农师来教种稻,到时候俺们也能像白鹰部落那样,冬天不用再担心牛羊冻死!”
沈砚接过饲料袋,指尖触到温热的牧草,心里暖暖的:“谢谢黑石首领,我们肯定会来的!等‘京占稻’在黑狼部落种成,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队伍往京城方向疾驰,夕阳把草原染成金红色,风里的羊膻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尘土的气息。柳云舟骑在马上,手里还拿着那半张密信残片,时不时对着夕阳看:“沈砚,你说牵机引会藏在京城的哪里?外戚党的据点会不会在农部附近?”
“很有可能。”沈砚点头,从怀里掏出张京城地图,上面标着农部仓库的位置,“农部仓库里不仅有‘京占稻’种谷,还有红薯种、桑苗种子,是农业推广的关键,外戚党选在这里放火,就是想断我们的根基。我们回去后,先派人搜查农部周围的铺子,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新开的,说不定能找到外戚党的眼线。”
秦忠也跟着说:“俺在京城认识个老狱卒,他以前看管过王怀安的手下,知道不少外戚党的事。回去后俺就去找他,问问王怀安有没有在京城藏过什么东西,说不定能查到牵机引的线索。”
刚走了半个时辰,就见远处有匹快马奔来,马上的人穿着锦衣卫的服饰,手里举着个红色的令牌——是柳清鸢派来的信使!“沈侍郎!柳大小姐有急信!”信使翻身下马,递过密信,“京城的锦衣卫查到,外戚党在农部附近租了间粮铺,里面藏了两百斤火油,还雇了十几个亡命之徒,准备三日后动手!柳侯爷已经派禁军守住了农部仓库,让你们尽快回去支援!”
“好!”沈砚加快马速,马鞭挥得更急,“我们得在三日前赶回京城,不能让外戚党得逞!种谷不能丢,东宫旧案的真相也不能再等!”
而在京城的一间隐秘粮铺里,一个穿锦袍的汉子正坐在暖阁里,手里拿着张密信,嘴角勾起阴笑。他是王怀安的侄子王启年,也是外戚党现在的头目。身边的谋士递过来个火折子,火折子上裹着浸油的棉线:“大人,火油和亡命之徒都准备好了,三日后三更准时动手。另外,我们查到,沈砚他们已经从北疆往回赶,预计两日后到京城,要不要提前动手?”
王启年接过火折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眼神阴狠:“不用提前,按原计划来!沈砚回来得正好,让他亲眼看着种谷被烧,让他知道,跟外戚党作对,没有好下场!”他顿了顿,指了指墙角的木盒,“牵机引就藏在里面,等烧了种谷,再用这东西栽赃给保皇派,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治柳承毅的罪,这朝堂,就是我们外戚党的了!”
木盒上的铜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里面的牵机引装在个黑色瓷瓶里,瓶身上刻着“东宫”二字。沈砚和他的伙伴们还不知道,京城的农部仓库周围,不仅藏着放火的亡命之徒,还藏着东宫旧案的最后关键——牵机引。一场围绕种谷、牵机引和朝堂权力的生死较量,即将在京城拉开帷幕,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将是比藩王党更隐蔽、更懂得利用朝堂矛盾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