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嘉奖令催归，互市起波澜（2/2）

“列三角阵！”沈砚大喊，锦衣卫立刻散开，形成个稳固的三角队形。柳清鸢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破毒弩，箭槽里的弩箭涂着解毒药；沈砚在中间，手里攥着三个烟硝罐，罐口的引线剪得只剩一寸；两侧的锦衣卫拔出短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刚靠近溶洞，就从里面冲出来十几个死士，手里拿着刀和火折子，火折子的火星在风里晃着。“扔烟硝罐！”沈砚大喊，将烟硝罐往溶洞里扔——“砰！砰！砰！”三声闷响，白色烟雾裹着辣椒粉散开，死士们被呛得直咳嗽，有的甚至蹲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

柳清鸢趁机扣动破毒弩，弩箭“嗖”地射向为首的死士，正中他的肩膀。死士“扑通”跪在地上，刀掉在石缝里。“冲进去！”沈砚大喊，带着锦衣卫冲进溶洞。溶洞里的死士被烟硝呛得没了力气，纷纷被按在地上绑起来。

周虎躲在溶洞最深处，手里拿着个火折子，想点燃旁边的火油桶——桶里装着五十斤火油，桶身还贴着张纸条，写着“烧粮种、挑战乱”的字样。“别点火！”沈砚一把扑过去，抓住周虎的手腕。火折子掉在地上，被锦衣卫一脚踩灭。

周虎挣扎着，嘴里喊着：“你们别想抓住我！藩王党还有人在京城！等他们推翻了保皇派，肯定会为我报仇！”

沈砚让人把周虎绑起来，搜他的身——从他怀里搜出封密信，是用桑皮纸写的，上面写着：“互市当日，烧大靖粮种仓库，杀北狄使者苏木，嫁祸大靖‘背信弃义’，挑起两国战争。江南藩王党余孽已备好粮草，待战争爆发，即刻起兵攻京城！”

“又是嫁祸！”沈砚攥紧密信，指节因用力泛白，“周虎，你以为这样就能挑起战争？大靖的农户盼着用种谷换皮毛，北狄的牧民盼着种稻吃饱饭，你这点阴谋，根本成不了事！”

当天傍晚，沈砚和柳清鸢带着周虎回到互市点。苏木和柳云舟已经在育苗棚里等着，牧民们正用草木灰翻土，发黄的稻苗浇过解毒药汁，有的已经恢复了点绿色。“沈太傅，您可回来了！”巴特尔跑过来，手里拿着株刚恢复翠绿的稻苗，“您教的解毒药真管用！这苗的根已经不黑了，再过两天就能移栽到田里！”

沈砚接过稻苗，指尖摸过翠绿的叶片，心里松了口气——周虎被抓，死士被灭，育苗床的毒解了，互市终于能顺利推进了。他对苏木说：“苏木大人，明天就给北狄各部落分发种谷，我留三个农师在白鹰部落，教牧民们移栽的法子——按苏州府的试种数据，移栽时行距一尺、株距五寸，亩产保准能超五石。”

苏木点头，手里拿着包北狄的耐旱麦种，递到沈砚面前：“沈太傅放心！俺们北狄的牧民肯定会好好种稻！等明年收了粮，俺就带新米饭去京城看您！另外，俺们部落的三百张羊毛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跟大靖的农户换种谷和农具！”

就在这时，柳承毅派来的锦衣卫小校骑着快马过来，手里拿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沈太傅！柳侯爷传来消息，江南的藩王党余孽已经被抓干净了！皇上让您尽快回京受赏，还说要在京城建‘农业学堂’，让您当学堂太傅，教农师们新的种稻法子和农具制作技巧！”

“全国推广的事有着落了？”沈砚心里一喜——这是他穿越以来的目标，从甘州的红薯，到苏州府的“京占稻”，再到北狄的互市，终于要实现全国农业改革了。他对小校说：“你回去告诉柳侯爷，等北狄互市结束，我就回京！让农部的人准备好五万斤‘京占稻’种谷，明年春天一定要推广到江南、岭南各州府！”

柳云舟抱着育苗模型，笑着说：“沈砚，等你回京受赏，俺就留在北狄！俺现在会做育苗模型，还会教牧民们做脚踏水车，肯定能帮农师们把稻种种好！”

柳清鸢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刚写好的互市记录：“我跟你一起回京，把北狄互市的情况禀报皇上。父亲还说，皇上想让你主持明年的‘春耕大典’，让天下农户都知道‘京占稻’的好处。”

当天晚上，互市点的篝火堆得老高。大靖的农户和北狄的牧民围在一起，烤羊肉的香味飘得老远，马奶酒的醇香混着麦饼的热气，格外热闹。巴特尔弹着马头琴，琴声悠扬得像草原的风；北狄的小孩围着柳云舟，看他用桑木做迷你水车；沈砚和柳清鸢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踏实——从靖安侯府的赘婿，到农部太傅，从只求生存，到护着天下农户的饭碗，这条路走得虽难，却值得。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皮甲的汉子悄悄离开篝火堆，往粮种仓库的方向走。他手里攥着个黑木令牌，上面刻着个“藩”字——是周虎的余党！他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藏在木栅栏下的火油——油是白天趁人不注意藏的，浸过油的羊毛毡很快烧起来，火苗窜得有半人高。

“有火！”沈砚突然大喊，指着粮种仓库方向的火苗。众人赶紧端着水桶跑过去，冰凉的水泼在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汉子想跑，却被柳云舟一把抓住后领，按在地上：“你这混蛋！竟敢烧粮种仓库！俺看你是活腻了！”

汉子的脸瞬间白了，嘴里却还喊着：“你们别得意！藩王党在京城还有大人物！他手里有东宫旧案的另一个秘密！等他推翻了保皇派，你们都得死！”

“京城的大人物？”沈砚心里一沉——难道藩王党背后还藏着更核心的人物？他让人把汉子绑起来，指尖摩挲着汉子腰间的黑木令牌，上面的“藩”字刻得很深，边缘还留着刀痕。

篝火旁的热闹瞬间安静下来，牧民们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沈砚看着被浇灭的火苗，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京城的幕后黑手还没露面，东宫旧案说不定还有没查清的细节，全国的农业推广也会遇到新的阻碍。但他握着令牌的手却很稳，眼神坚定——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不管前路有多难，他都会查清楚真相，护好大靖的每一株稻苗，护好天下农户的希望。

夜色里，草原的风裹着羊毛膻味吹过互市点，木栅栏下的湿土还在冒着白烟。远处的育苗棚里，新冒芽的稻苗在月光下泛着浅绿，像片藏在黑暗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