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守山人的抉择（1/2）

冰璃的话语如同惊雷，在荒野上炸响。“守山人…背离…初衷！” 她周身散发的极致寒意与灰袍人的圣域场域分庭抗礼，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灰袍人身体明显一震，兜帽下的目光剧烈波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某种复杂的情绪，似是叹息，又似是辩解：“初衷…冰璃仙子，你沉睡太久，不知天地已变。昆仑墟的封印…松动了。为了维系大局，有些代价…不得不付。”

“代价？”冰璃冰蓝色的眸子中怒意更盛，“便是…与虎谋皮？勾结守夜人…囚禁同源？这便是…你们的新‘道’？”她每说一句，周身的寒气便凛冽一分，脚下的大地蔓延出蛛网般的冰痕，直逼灰袍人。

李凌天、王贲等人屏息凝神，听着这涉及上古秘辛的对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昆仑守山人，听起来是守护昆仑墟的存在，如今却似乎与守夜人有所勾结，并对冰璃不利？

后方的狼屠、影阁杀手和守夜人队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镇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圣域境强者之间的恩怨，不是他们能轻易插手的。

灰袍人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冰璃，你本源受损，记忆不全，看到的并非全貌。随我回去，一切自有公断。若你执意反抗…”他周身那无形的场域再次加强，规则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冰璃，“我只能…强行带你走了。”

“那就…试试！”冰璃毫不示弱，双手结出一个古老的印诀，额心冰晶光芒万丈，一股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极寒风暴凭空生成，咆哮着卷向灰袍人！这力量，已然超越了寻常君王境的范畴，触及到了法则的边缘！

灰袍人不敢怠慢，袍袖一挥，身前空间仿佛被无形之力折叠，将那极寒风暴引入虚无！圣域境的手段，已然涉及空间规则！

两位强者的对抗，虽未直接肉搏，但规则与本源之力的碰撞，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荡！逸散的能量乱流逼得王贲和李凌天等人连连后退，连狼屠等追兵也面露骇然，纷纷运功抵挡。

“妈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王贲吐掉嘴里的沙土，骂骂咧咧，却紧紧护住身后的姜月瑶和陈锋柳青青。李凌天则全力运转无垢剑心，一边抵御威压，一边死死盯着战局，试图看清那规则层面的交锋，这对他的剑道感悟大有裨益。

冰璃虽气势惊人，但毕竟刚刚苏醒，本源未复，久战之下，渐渐落入下风。她的攻势被灰袍人一一化解，周身的冰蓝光芒也开始明灭不定。

灰袍人见状，语气缓和了些：“冰璃，罢手吧。你撑不了多久。我不想伤你本源。”

“休想！”冰璃咬牙坚持，目光却扫过李凌天，闪过一丝决绝。她突然变换印诀，将大部分寒力收回，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冰蓝光束，并非射向灰袍人，而是点向李凌天的眉心！

“冰璃前辈！”李凌天一惊，却并未感受到恶意，那冰蓝光束瞬间没入他识海！

一股庞大而古老的信息流涌入，夹杂着冰璃急促的灵识传音：“李凌天…守住本心…昆仑之秘…在…你的剑心里…去找…‘观星者’…他们在…迷雾山脉…”

信息戛然而止！冰璃似乎因分神和消耗过大，被灰袍人抓住破绽，一道规则锁链凭空出现，将她牢牢束缚！她周身的寒气迅速消退，眼神变得黯淡，再次陷入昏迷。

“冰璃！”李凌天惊呼，识海中却多了一枚冰晶般的意念种子，以及那句残缺的指引。

灰袍人制住冰璃，似乎也消耗不小，气息微微紊乱。他看了一眼李凌天，目光深邃，似乎察觉到了冰璃的小动作，但并未点破，只是淡淡道：“她暂时无恙。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