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冰前夕（2/2）

“分内之事。”云雀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落日。

沉默了片刻，雷神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郑重：“那天……情况很危险。”

云雀的心提了起来，他是指她断后，还是指……最后那一下？

“我知道。”她低声回答。

“我……”雷神似乎想说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又顿住了。他看着她微垂的侧脸，看着她紧抿的嘴唇，那些在指挥车里盘旋了无数遍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无比艰难。

承认自己的恐惧，承认自己的心动，对于习惯了将一切情绪深埋的他来说，并不容易。尤其是，这还牵扯到另一段沉重的过去。

云雀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下文，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微弱的期待，又缓缓沉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行吗？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对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还要准备明天的训练……”

“谭晓琳。”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不是代号，是她的本名。

云雀猛地怔住，抬头看向他。

雷神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激烈的情感，有挣扎，有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

“给我一点时间。”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有些话，有些事……我需要想清楚。但请你相信，我从未将你当作任何人的替身。你，是独一无二的谭晓琳。”

他的话，像一道光，骤然穿透了云雀心中厚重的阴霾！他说……她不是替身？不是退而求其次？他说她是独一无二的？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看着她的泪光，心中一阵刺痛，但他没有退缩，继续说道：“等我理清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完整的交代。”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没有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多了一份决绝前行的力量。

云雀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泪水终于滑落脸颊，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苦涩，而是夹杂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他说，需要时间。

他说，会给她一个完整的交代。

这是否意味着，他正在尝试，将那颗被过去占据的心，腾出空间，完完整整地……交给她？

她不知道答案，但至少，她看到了他努力靠近的意愿。

这束微弱的光，对于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的她来说，已经足够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