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任射击与灼热目光（2/2）

枪响了！

子弹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

头顶传来轻微的震动，苹果应声而碎，汁液溅落了几滴在她的帽檐上。

谭晓琳猛地睁开眼，缓缓转过身。

雷战已经放下了枪，正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他的枪法，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精准。

“教导员，很稳。”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谭晓琳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她压下心头的悸动，也平静地回应：“雷教官，好枪法。”

两人之间的对话客气而疏离，但刚才那生死一瞬的信任交付，却在无形中拉近了某种距离，一种只有他们自己能感受到的、微妙的张力在空气中弥漫。

其他女兵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连教导员和总教官都亲自上阵，她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接下来的训练，虽然依旧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但女兵们明显更加投入。叶寸心和沈兰妮在互相“嫌弃”却又不得不信任中完成了射击；何璐沉稳地帮田果克服了恐惧；欧阳倩和唐笑笑互相鼓励……

谭晓琳和雷战并肩站在一旁，看着女兵们的表现。

“看来，效果不错。”谭晓琳看着逐渐进入状态的女兵们，轻声说道。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对雷战说话，话题仅限于工作。

雷战“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训练场上，但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身边的女人。她侧脸的线条柔和却坚定，鼻尖上还有一丝刚才紧张时冒出的细汗，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和她并肩而立的感觉。

而谭晓琳，在说完那句话后，便立刻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女兵们身上，不再看雷战一眼。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流，只是例行公事。

信任射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攀登、滑降、武装泅渡、野外生存、格斗强化、战术配合……七个阶段的训练科目依次展开，每一项都在挑战着女兵们的极限，也在不断打磨着她们之间的默契。

谭晓琳全程参与，她的专业知识和前世积累的实战经验，让她在训练中往往能提出一针见血的意见，或者做出最标准的示范。她不仅是对女兵们要求严格的教育员，更是她们身边最可靠、最博学的“师姐”。

女兵们对她的感情，也从最初的敬畏、好奇，逐渐变成了由衷的敬佩和依赖。她们私下里开始叫她“云雀”，喊她的代，带着亲昵和信任。

而雷战，则成了训练场上最严苛的“魔鬼”。他吝啬于任何一句夸奖，用近乎残酷的方式逼迫着女兵们不断突破自我。但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多地停留在谭晓琳身上。

他看到她攀登时矫健的身影，看到她给女兵讲解战术时专注的神情，看到她因为某个女兵进步而露出的浅浅笑容，也看到她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坐在训练场边，望着星空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这个女人，像一座蕴藏着丰富矿脉的山，越是挖掘，越是让人感到惊奇和……吸引。

雷战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多关注她，他有自己的职责，有深埋心底的过去。但目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追随她的身影。他甚至开始留意她训练后习惯用哪只手先解开装备……这些细微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细节。

谭晓琳并非没有察觉。相反，她对雷战那日益明显的关注感到心惊肉跳。她努力地用冷漠和疏离筑起一道墙，将自己包裹起来，将所有可能萌芽的情感狠狠掐断。

训练时，她绝不与他有工作以外的交流；休息时，她总是和女兵们待在一起；偶尔不得不进行的对话，她也保持着最标准的上下级口吻。

她就像一只敏感的刺猬，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刻蜷缩起来，亮出全身的尖刺。

这种刻意的躲避，反而让雷战更加确定——这个女人心里有事，而且，很可能与他有关。

这种认知，让他心中那种探究的欲望，如同野草般，烧不尽，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