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守山之战(1/2)
直升机的声音在村子上空盘旋,像秃鹫盯着垂死的猎物。
“所有人!进地窖!”岩伯的吼声在村落里回荡。守山人们训练有素地掩护老幼撤退,青壮年则拿起猎叉、弓箭,迅速占据有利地形。
顾宸把我安置在岩伯的木屋窗口——这里视野最好,又能随时撤退到地窖。他自己检查了手枪弹药,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等会儿打起来,你和小石头待在一起,别冲动。”
“你又要逞强?”我抓住他的手臂。
“不是逞强。”他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是战术。生命树的目标是你,只要你安全,他们就不会下死手。这是我们的机会。”
我懂他的意思。用我当诱饵,引蛇出洞。但这也意味着他要暴露在枪口下。
“阿震。”顾宸看向守在门口的保镖。
“在。”
“带四个人守住地窖入口。除非我死了,否则任何人不得接近薇薇。”
“顾总!”
“执行命令。”
阿震咬牙点头,转身去布置。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那枚银质徽章——生命树的衔尾蛇标记。这东西让我恶心,但现在,它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岩伯,”我转向老人,“村子里有没有懂古文字的人?”
“老祭司懂一些。”岩伯看向角落。一个佝偻的老妇人安静地坐在阴影里,手里捻着一串骨头念珠。
我走过去,将徽章递给她:“婆婆,您见过这个图案吗?”
老祭司抬起浑浊的眼睛,盯着徽章看了许久,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归藏之眼。”
“什么?”
“归藏之地……有双眼。”老祭司的声音嘶哑如砂纸,“一曰生,一曰灭。生命树……衔尾蛇……他们在找灭眼。”
我心头一凛。父亲笔记里提到过“归藏之眼”,但语焉不详,只说那是源力平衡的枢纽。难道生命树想找到“灭眼”,打破平衡?
“灭眼在哪里?”顾宸问。
老祭司摇头:“老身只知……眼在门后。而门……”
她看向我,眼神复杂:“需以活钥开启。”
活钥。果然是指我。
窗外传来轰鸣——直升机开始降低了。舱门打开,绳索抛下,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开始索降。
“来了。”顾宸拔枪上膛,眼神冷如寒冰,“岩伯,带薇薇去地窖。我去会会他们。”
“等等!”我拉住他,快速在他手心画了一个符号——那是传承记忆里的一种临时印记,能在短时间内增幅持有者的身体力量,但副作用是之后的剧烈虚脱。
“撑不住就撤,别硬抗。”我盯着他的眼睛。
顾宸勾唇:“放心,还没听够你叫我老公呢。”
他翻身跳出窗口,阿震带着人紧跟其后。岩伯则不由分说地拉起我:“丫头,走!”
地窖入口在木屋后院的枯井里。我们刚下到井底,头顶就传来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小石头已经在地窖里了,还有十几个老弱妇孺。见我们下来,一个年轻妇人立刻将孩子护在身后,眼神警惕。
“是自己人。”岩伯沉声道。
妇人这才放松,但手还按在腰间的柴刀上。地窖里气氛紧绷,只有孩子们压抑的啜泣声。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努力感知地面的战况。源力几乎耗尽,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几个能量波动——顾宸的、阿震的,还有几个陌生的、阴冷的波动。
生命树派来的人,不简单。
突然,地面剧烈震动!土渣从头顶簌簌落下。
“他们在用爆破物!”岩伯脸色铁青,“想炸开地面!”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地窖入口方向的土壁轰然崩塌,刺目的光线和硝烟一起涌进来!
烟尘中,三个黑衣人举枪冲入。
“找到目标!”为首的人大喊。
守山人们立刻反击。猎叉和柴刀对突击步枪,本就没有胜算,但守山人个个悍不畏死。一个年轻汉子用身体挡住射向孩子的子弹,倒下时手里的柴刀还死死插进敌人肩膀。
“住手!”我冲出去,挡在双方中间,“你们要的是我,别伤无辜!”
黑衣人停下动作,枪口齐刷刷对准我。
“林小姐很识时务。”陈博士的声音从地窖入口传来。他拍着身上的灰尘走进来,金丝眼镜在昏暗光线下反着冷光,“只要您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
“怎么配合?”
“很简单。”陈博士微笑,“带我们去灭眼所在地。”
“我不知道在哪。”
“您知道。”陈博士的语气笃定,“传承给了您一切记忆,只是您还没学会读取。不过没关系——”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仪器,像是个小型脑波扫描仪,“我们可以帮您‘回忆’。”
岩伯怒喝:“你们敢!”
“为什么不敢?”陈博士歪头,笑容不变,“守山人一脉,守护的秘密已经过时了。源力不该被埋没在这深山老林里,它应该为全人类服务。”
“放屁!”一个守山人青年啐了一口,“源力一旦失衡,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人类!”
“那是你们保守派的杞人忧天。”陈博士示意手下,“带走林小姐。其他人……处理掉。”
黑衣人举枪。
千钧一发之际,地窖另一侧的土壁突然炸开!顾宸一身尘土和血迹冲进来,抬手就是三枪!
三个黑衣人应声倒地。陈博士反应极快,一把抓过旁边的小石头当人质,枪口抵着孩子的太阳穴。
“顾先生,又见面了。”陈博士笑容依旧从容,“放下枪,不然这孩子……”
“你杀了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顾宸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我相信您做得到。”陈博士点头,“所以,不如各退一步?您放下枪,我放了这孩子,我们只带走林小姐。”
“不可能。”
“那就没办法了。”陈博士的手指缓缓扣紧扳机。
小石头浑身发抖,但咬着牙没哭。
我死死盯着陈博士,体内仅存的那点源力疯狂运转。传承记忆在脑海中翻涌,那些古老的纹路、符号、禁忌知识……一定有什么能用上的!
“你在找灭眼,”我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但你知道激活灭眼需要什么吗?”
陈博士动作一顿。
“需要持钥者的血,”我继续,“需要守山人的骨,还需要……”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需要生命树创始人的心脏。”
陈博士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
“传承告诉我的。”我向前一步,“生命树的创始人,其实是守山人的叛徒,对吧?当年他盗走部分源力结晶,创立了组织。但他的血脉里依然残留着守山人的诅咒——除非用直系后代的心脏献祭,否则永远无法真正掌控源力。”
陈博士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所以你们这些年到处寻找持钥者血脉,其实是在找替代品。”我盯着他,“因为你们找不到创始人的直系后代了,对吗?”
地窖里一片死寂。
陈博士的枪口微微下垂,但下一秒,他突然笑了:“很精彩的故事,林小姐。但可惜,你猜错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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