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圣水古来多，道心难自欺（1/2）

见殿门关闭，悟空三人互相使个眼色，现出本相。悟空笑道：“这三位活宝，真是傻得可爱！自家长生不修，只顾着讨好皇帝。也罢，他们既要圣水，俺老孙便赐他们些‘圣水’！”

说罢，解开虎皮裙，就在那盛水的净瓶里，痛痛快快撒了一泡猴尿。八戒见状，也乐不可支，道：“妙极！妙极！我也送他们些‘轮回酒’！”也对着一个罐子撒起尿来。沙僧见二位师兄如此，虽觉好笑，也只好有样学样，贡献了一泡。

三人尿毕，复又变作三清模样，端正坐好。悟空才扬声道：“晚辈小仙，可入内领取圣水。”

三仙听得呼唤，忙不迭地捧着瓶罐进入殿中，见“三清”依旧端坐，面前瓶罐中水光荡漾，异香……嗯，似乎有股异味，但也不敢细想，只道是仙家宝物自有不同。三人又叩头礼拜，千恩万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瓶罐抬出殿外。

到了外面，虎力大仙迫不及待，叫徒弟取来个茶盅，自己先舀了一盅，深吸一口气，仿佛饮琼浆玉液般，仰头喝了一口。那尿一入口，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怪味直冲脑门，他强忍着咽下，却忍不住只咂嘴抹唇，面色古怪。

鹿力大仙忙问：“师兄，滋味如何？好吃么？”

虎力大仙努着嘴，皱眉道：“这个……滋味颇为奇特，有些酣郸之味（意指味道复杂难言）。”

羊力大仙道：“待我也尝尝。”说罢也舀了半盅，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忽然眉头紧锁，道：“不对，不对！怎地有股猪尿臊气？”

悟空坐在莲台之上，听得他们品评，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现出本相，八戒、沙僧也一齐现形。

悟空指着三仙笑道：“嘿嘿！道号道号，你好胡思！哪个三清，肯降凡基？吾将真姓，说与你知。我等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圣僧徒弟。良宵无事，下降宫闱。吃了供养，闲坐嬉嬉。蒙你叩拜，何以答之？那里是甚么圣水，你们吃的都是我一溺之尿！”

三仙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羞愤交加，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虎力大仙第一个跳将起来，怒吼道：“泼猴！安敢如此戏弄我等！拿命来！”

鹿力、羊力也各取兵器，怒发冲冠。一时间，三仙也顾不得体面，拦住殿门，招呼众道士，举起叉钯扫帚，捡起瓦块石头，没头没脸，朝着悟空三人乱打过来。

悟空见他们动怒，也不恋战，与八戒、沙僧哈哈大笑，道：“孙外公的圣水，滋味如何？好好享用吧！”说罢，三人将身一纵，闯出殿门，驾起祥光，冲破那些稀稀拉拉的瓦石，径转智渊寺方丈去了，并未惊动已然安歇的唐僧。

回到寺中，三人回想方才情景，犹自偷笑。沙僧道：“大师兄，我们这般戏弄他们，是否太过？”

悟空笑道：“沙师弟，你道老孙只是单纯胡闹么？此一番，虽是玩笑，却也试出了那三仙的成色。

你且想，他们若真是至诚皈依三清，心心念念在于自身长生不老，而非慕恋人间荣华富贵，那么即便我等自称三清，他们心中不起丝毫怀疑，闻到那‘圣水’有异味，亦能视为仙家考验，毫不嫌弃，恭敬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