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列车南下，起航香江（1/2）

绿皮火车轰鸣着，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向南奔驰。卧铺车厢里弥漫着干粮、汗味和烟草混合的复杂气息，却也充满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林彦他们的包厢里有六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对面下铺是一位穿着干净中山装、话不多的老干部模样的人，中铺是一个带着大包小包土特产、要去广州探亲的健谈大妈，上铺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出公差的年轻技术员。

林彦一直“虚弱”地靠在下铺，脸色苍白，嘴唇偶尔还微微发紫，身上盖着薄被。这副病弱的模样，加上他本身清秀的眉眼，很容易就引来同车人的同情和关注。

那位热心肠的大妈尤其活跃，一会儿抓一把炒花生塞给王翠花，一会儿又递个苹果过来：“哎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俏！就是这脸色…唉，遭罪啊。多大了？有对象没？”她眼睛打量着林彦，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王翠花说，“大妹子，我闺女在广州文工团，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要不…”

王翠花心里一紧，连忙摆手，脸上挤出愁苦的表情：“大娘，您快别说了…俺家小彦这身子骨…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脏病，叫个啥…法洛四联症，协和的专家都说…说难办…我们这回去广州，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哪还敢想成家的事？别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大妈一听“心脏病”、“难办”，脸上的热切瞬间就冷却了，转而变成深深的惋惜，连连叹气：“哎呦呦！你看这事儿闹的…可惜了了的…这么俊的小伙子…唉，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她也不再提自己闺女了，只是又多抓了两把红枣塞过来，“给孩子补补气血，可怜见的…”

对面的老干部也推了推眼镜，温和地对林刚说：“同志，别灰心，广州的医疗条件还是比北方好些的，要抱有希望。”上铺的技术员也探下头，递下来一包饼干：“我带的，没动过，给弟弟吃吧。”

林刚和王翠花连声道谢，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一遍遍解释病情，接受着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投喂。林彦则全程“虚弱”地点头微笑，偶尔咳嗽两声，演技精湛。

中午时分，林刚去餐车打饭。车厢连接处挤满了人，餐车员推着小车艰难地叫卖着盒饭。林刚排队时，眼神锐利的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里异常灵活地挤蹭，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总是往别人口袋里探。

很快，那个小偷盯上了一个正埋头数钱准备买饭的农民打扮的老汉。刀片一闪，老汉缝在内兜的钱眼看就要不保。

林刚眉头一皱。他不能大声呼喊打草惊蛇，也不能亲自出手暴露身手。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恰好挡住了身后一位正在巡视的乘警的视线，然后用手里端着的搪瓷缸子“不小心”撞了一下旁边的一位胖旅客。

“哎哟！看着点！”胖旅客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动静不大，却恰好让那位乘警下意识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乘警的职业本能让他立刻注意到了那个瘦小男子正准备缩回去的、夹着刀片的手！

“干什么的！”乘警一声低喝，猛地上前一把扭住了那小偷的手腕。周围人群一阵骚动，老汉后知后觉地一摸口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对乘警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