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谋反进行时（2/2）

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惊醒了浅眠的钱娇娇。她裹紧狐裘，看着渊逸在雪地上以剑为笔，画出的竟与前朝龙脉图一般无二。舍利在他掌心泛着暖光，照见雪粒中闪烁的金粉——是西域妖僧炼制的追魂砂。

母王在舍利上做了标记。渊逸剑尖挑起一撮金粉，这些砂子遇热则化，沾身三日不褪。无涯子前辈的药庐在终南山，那里...

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钱娇娇旋身甩出缠金索，打落三枚淬毒蒺藜。暗处闪出七名黑袍客，袖口银线绣着滴血弯刀——西域拜火教的杀手。

渊逸的剑光搅碎漫天飞雪，钱娇娇却觉气血翻涌。方才交手时，为首的杀手往她肩头拍的那掌带着阴寒内力，此刻经脉竟像结了冰碴。她踉跄着靠住古柏，忽见渊逸反手将舍利按在她心口，温润佛光霎时驱散寒意。

渊逸将她推上惊马，自己迎向追兵。钱娇娇回头时，正看见青年斩落最后一颗头颅，玄衣浸血宛如修罗。他跃上马背的瞬间，怀中的舍利突然浮起金色梵文，映着雪光显出幅山水舆图。

这是...前朝龙脉？钱娇娇指尖发颤。十年前她以凌美人身份时候看到前朝皇陵，墓道壁画上的地形与此刻分毫不差。渊逸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有道与舆图吻合的伤疤：二十年前，无涯子前辈在我身上刻下这道保命符时，说过什么？

龙脉现，山河变。钱娇娇喃喃道。凌美人生母死的时候也是说过同样的话。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这句话时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故事。

药庐炊烟升起时，钱娇娇终于看清那个在崖边采药的老者。无涯子的蓑衣上结满冰凌，手中药锄却稳如泰山，轻轻一敲便震落三丈外的松针。

小美人可知，这舍利本是佛陀指骨？老者将舍利浸入丹炉，炉中真火竟化作青莲，

三百年前天竺高僧以三昧真火淬炼，专克西域邪术。他忽然望向渊逸，世子可还记得，千金楼地窖的青铜鼎？

钱娇娇想起那日密室中的佛台所得舍利的情景。“所以醉红颜的毒雾要用真火来破，舍利就是火种。”她边说边解下腰间缠金索，月光下索身的暗纹竟与炉中火焰呼应。

明日寅时，千金楼要宴请六部尚书。渊逸擦拭着染血的剑，地窖藏着三十坛醉红颜。

无涯子将舍利嵌进钱娇娇的黑寒瓶里，黑寒瓶霎时流转佛光：这个黑寒瓶的功能，该不一样了。

子夜的火把映红半边天穹。钱娇娇伏在千金楼的飞檐上，看着渊逸持剑踏入正门。丝竹声里突然响起杯盏碎裂的清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喝下醒酒汤的官员们正在呕出黑血。

她用黑寒瓶中的宝物抓住了青铜鼎耳，舍利金光没入鼎身的瞬间，三昧真火冲天而起。

火舌舔舐着梁柱上暗藏的醉红颜药粉，毒雾化作青烟消散。钱娇娇在烈焰中看见渊逸的剑光，仿佛要穿透那个西域妖僧的咽喉。

当最后一根房梁坍塌时，有人揽住她的腰跃出火海。渊逸的心跳贴着她后背，掌心的温度比真火更灼人。

“中毒了？”钱娇娇担心的问。

渊逸倒在了钱娇娇的怀中！

“醒醒啊！渊逸！别睡！别睡！坚持一下……！”钱娇娇在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