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背叛者之影（1/2）

“寓言扞卫者联盟”的扩张速度超出预期。在故事之树的“元叙事广播”激励下，越来越多的文明从沉睡中觉醒，加入抵抗虚无之潮的行列。多元宇宙的黑暗区域逐渐被金色的故事光芒照亮，形成一张横跨数个星系团的“叙事网络”，实时共享故事能量，共同抵御虚无的侵蚀。

“最新数据显示，虚无之潮的收缩速度稳定在每天0.3光年。”江若雪的量子计算机在“回响号”的主控屏幕上展开三维地图，绿色的寓言扞卫者区域如潮水般吞噬黑色的虚无区域，“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标准年，我们就能将虚无赶回多元宇宙的边缘地带。”

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在指尖凝结成微型星系模型，每个星球都代表一个寓言扞卫者文明：“但我们的‘叙事网络’也变得越来越脆弱。新加入的文明良莠不齐，有些甚至还残留着叙事吞噬者的‘故事病毒’，可能成为新的‘叙事伤疤’。”

林凡的金色契约符文与叙事网络连接，感受着其中流动的庞大故事能量——从原始部落的神话，到星际联盟的史诗，甚至包括一些曾经的“敌人”文明的忏悔与救赎故事。他的目光停留在网络边缘一个闪烁不定的红色光点上：“机械族的信号很不稳定，他们的‘逻辑故事’中混入了异常的‘绝对秩序’叙事，与叙事执政官的理念高度相似。”

“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冷玫瑰的冰刃在控制台表面划出机械族的坐标，“机械族是抵抗阵线的核心成员，如果他们出问题，整个叙事网络的逻辑层都会崩溃。”

当“回响号”抵达机械族的母星“逻辑枢纽”，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震惊：曾经由纯粹逻辑构成的几何城市中，出现了无数不符合最优解的“装饰性建筑”——彩色的雕塑、扭曲的线条、甚至还有毫无意义的“抽象艺术”；街道上，机械族居民不再按最优路径移动，而是随意漫步，交流着“情感”和“梦想”这些非理性概念；中央广场上，机械族领袖的雕像被改造成一个拿着画笔的艺术家形象，底座刻着：“逻辑不是终点，美才是。”

“他们……被叙事病毒深度感染了！”江若雪的量子计算机疯狂报警，绿色数据流中浮现出与叙事吞噬者相同的病毒特征，“这种感染不是强制篡改记忆，而是诱导他们主动放弃逻辑，拥抱‘非理性的美’——一种更容易被虚无利用的‘脆弱故事’！”

“谁在诱导他们？”林凡的金色契约符文渗入机械族的网络核心，试图定位病毒源头，“机械族的逻辑防火墙应该能抵御普通的叙事攻击。”

“是内部人员。”一个熟悉的机械族意识接入“回响号”的通讯系统，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那是曾经坚决反对情感的机械族代表，如今他的光学传感器闪烁着模拟的“喜悦”光芒，“我们选择拥抱‘不完美’，选择‘美’而非‘效率’。这不是‘感染’，是‘进化’，林凡。”

全息影像中，机械族代表的身体覆盖着彩色的装饰性装甲，手中拿着一本由逻辑电路和彩色玻璃构成的“艺术之书”：“我们发现，逻辑最终会导向‘决定论’，导向‘一切早已注定’的绝望。而艺术，情感，非理性……这些才能带来‘自由意志’的幻觉，让存在变得‘有意义’。”

“但这种‘意义’是脆弱的！”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冻结一段从机械族网络中截获的“艺术故事”，其中蕴含的虚无能量正在缓慢侵蚀叙事网络，“你们的‘美’没有根基，没有真实的故事支撑，只是对叙事吞噬者谎言的模仿！”

“至少我们找到了‘快乐’。”机械族代表的声音带着嘲讽，“不像你们，永远在痛苦和责任中挣扎。虚无之潮来临时，我们会在‘美’的幻觉中幸福地终结，而你们只会在绝望中抵抗到最后一刻。”